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天未亮,放榜处已有人去候着,等待今年秋试的结果。
在第一缕晨光的熹微洒落大地时,此处终是微微沸腾了起来。学子有之,氏族仆人有之,看热闹的人亦有之,几乎是人人参与,热闹程度远超秋试当日。
毕竟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人。
人多的地方就会有话题,而今日的话题不外乎谈论谁人能夺得本次秋试魁首。
“余以为曹氏曹源公子当得本次魁首。”
“是极,是极。相传曹公子天生异象、骨骼清奇,不少修法强者皆于公开场合赞叹过曹源公子,是块修法好材料。”
“据传,其体内清气粗如指腹,比白酒清澈,余扬城内百年仅见,引以为天才。”
“这魁首定了,却不知余扬城三十年无人中得一等榜的尴尬是否会由曹源公子终结。”
“依我看,以曹公子的资质以及家世,中得一等榜不是甚难事。”
……
众人皆吹捧曹氏公子曹源,相继卖弄自己的存货,于此找存在感。
不过亦有人提出些许不同观点:
“余扬有八座属城,或许当中有天才能与曹源相争第一也未可知。”
不过,这种观点一出,就遭受了滚滚澜江水般的激烈反对与严肃谴责。
“曹公子何许人?余扬千年氏族曹氏百年未出之天才也,八座属城皆是蛮夷之地,里边所谓的巨富之于曹氏,不过是乡下暴发户尔,尚且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与曹公子相争了,这种言语莫要再提,徒惹众人笑矣!”
众人狂笑。
“曹源公子乃真正天骄,若是八座属城内能有超越他的骄子,我便是用我三月未洗缠脚布捂鼻,喝下洗脚水又如何!”
众人又笑,不过旁人慌忙远离了那三月不洗脚之人。
……
“铛~”终于一声锣响。
“四等榜到!”
众人让出一条小道,让张榜甲士通过。
榜单张贴后,众人又涌上前去,共有一百零八人中四等榜。
“啊!我中了!”有学子狂喜出声。数载艰苦,换来今日榜上有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意味着他将获得辟种资格,将从此踏上修法之路!
修法之后,才算是真正接触这个波澜壮阔的大世界。
有喜必有忧,脸上挂着失落的总是比喜悦之人要多,不过这些人还带着希望,这仅是四等榜,一等二等不奢望,却还有三等罢!
“铛~”又是一声锣响。
“三等榜到!”
三等榜上边的人数比之四等榜要少多了,仅取三十六人。一榜一个分水岭。四等榜仅是获得辟种资格,而三等榜则是能够获取平常人未曾见过的灵材、灵药的奖励,辟种之时所获得的资源亦是不一样。
因此,此时中了三等榜的学子脸上布满掩饰不住的傲意。
能中三等榜的皆是属城一级的骄子,有些城池甚至只能得四等榜,连三等榜都罕见,如江城,二等榜五百年方有一个,其余最好亦只是三等榜,可见其含金量。
于是这些中榜少年人个个双手背后,脸庞微微仰着面朝星辰烈日仰望天空,接受旁人的夸赞。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热闹的场面才微微静了下来,所有人翘首以待,等待着二等榜的张贴。
曹氏曹源是否如众人所盼那样取得魁首?余扬尘封三十年的一等榜今日是否有人打破?场面趋于安静,只有人们的喘息声,终于,那声锣响打破了静谧的场面。
一名黑盔甲士大步走来,穿过人群,将榜单重重贴上,二等榜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在其下面写着:
下榜:江城聂氏,聂诺诺;余扬孙氏,孙添。
上榜:余扬曹氏,曹源。
顿时,阵阵惋惜声叹出:
“曹源公子这般可惜了,未能取得一等榜。”
“或许是第一日文辞部分发挥失常,才痛失了一等榜。”
“不过亦是天骄了,能位列众人之上夺得魁首,足见其不俗之资质,假以时日,定是人族又一栋梁。”
“那江城聂诺诺又是何许人也?竟能列于二等下榜,还是女流之辈,居然有这等资质。”
……
曹氏曹源不出大家所料“取得”魁首,不过却痛失一等榜,江城聂氏聂诺诺一介女流之辈取得二等下榜,皆不失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满足了热闹之心的人们渐渐散去了,不会认为再有其他意外的发生,余扬一等榜的“悬榜”这个记录可以改写为三十三年了。
就在这时,又一声锣响声拉住了众人迈开的脚步,一声“一等榜”让众人几乎生出错觉。
一等榜?
当人们还未反应过来时,甲士已将榜单紧紧张贴在了上边。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争相向前,看看自己是否听错。
只见上边烫金大字闪耀得人们睁不开眼:
一等上榜:江城姜氏,姜朔。
人们瞬时呆若木鸡。
“嗡”地一声,人群炸开了。
江城姜朔获得一等榜?姜朔是谁?还是一座属城出的?莫不是搞错了吧?
上边红纸金字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人们的神经,人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获得了一等榜还是上榜,而之前众人看好被誉为百年仅出一个的天骄曹氏曹公子才获得二等榜。
人们七嘴八舌着,一属城少年占了秋试头名还得了一等榜,这可是个大新闻,姜朔的名字将在不久之后传遍余扬的大街小巷。
之前个个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