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又道:“但你下山之后,为了活命而勾结嗜血教邪徒,戕害五宗同道,却是天理不容,谁也不能包庇你的。”
陆小远叫道:“师伯,弟子没做过助纣为虐的事,没有害过五宗同道!”
淳于信背后闪出一人,怒骂道:“陆小远,放你的臭屁!你勾结修罗鬼,害死我风雅阁一十三名弟子,将楚离师兄的经脉打断,我的一只眼睛也是被常雕那老鬼废掉的,你还敢抵赖?”
陆小远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二十来岁,一只眼带着眼罩,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放出仇恨的光芒,正是大长老章如涛的儿子,章老三章赟。
他想到去往冀州财神城的路上,曾遇见风雅阁弟子和常雕打斗,自己治好常雕的伤,常雕立时下手,杀死不少风雅阁弟子,又以“修罗烟指”废掉章赟一只眼睛。楚离也是被自己拍了一掌,任脉损坏。
一念及此,说道:“我没有跟常雕勾结,只是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才出手帮常雕的。常雕辣手sha ren伤人,我没料到,也阻止不了,那确实是我的错。”
淳于信皱眉道:“那你为什么重创离儿的经脉?他现在真气修为落到了玄位,而且这一生便是再努力,也突破不了仙位境界了。”
被他这么一问,陆小远不由得想到了凝思,心底泛起一股柔情,他目光在淳于信身后众人之中扫视,不见楚离和凝思的踪影,跟着转头,扫了扫素华真人身后一众女弟子,仍不见凝思,暗暗奇怪。
素华真人厉声喝道:“无行浪子,到这时你心里还在转那些龌龊的念头!”
又听得七杀门的司斧圣使,南宫思文喝道:“你在苍龙山脉之中,摧毁本门掌门玉牌,这又如何说?”他的兄长司刀圣使南宫修齐这时却不在场。
当日苍龙山脉之中,三丑当着群豪的面为非作歹,他的兄长南宫修齐竟视若无睹,采取明哲保身的策略,一想起此事,陆小远仍是满心不屑,冷冷道:“南宫先生不将掌门玉牌的权威放在眼里,这玉牌留着何用?不如毁了干净。”
出了苍龙山脉之后,南宫修齐心想自己违背侠义道,不救同为五宗同道的纳兰黛,传将出去,对自己和七杀门的名声可不好听,因此命令众弟子谁也不许说出此事。
但有个心胸狭隘的弟子对陆小远摧毁玉牌之事耿耿于怀,便告诉了南宫思文,至于南宫修齐见义不为一节却隐瞒不提,南宫思文只道陆小远有意羞辱七杀门,这时才要兴师问罪。
除了掌门人黎沅芷,七杀门众人听得陆小远说出这话,立时群情激愤,更有数人口出粗言怒骂。
南宫思文按捺不住,飞身跃到陆小远面前,喝道:“小畜生,让你知道知道本派的厉害!”一掌拍出,青黄交杂的旋风卷向陆小远,陆小远左足为支点,一个转身,顺手扫向南宫思文腰间。
南宫思文伸掌挡下,他刚才的“悲回风”只用了五成力道,见陆小远竟能反击,心中怒火更炽,喝道:“小畜生找死!”正要加剧攻势,却听得黎沅芷道:“南宫圣使,回来。”
南宫思文凝劲不发,却也不回去,转头向黎沅芷道:“这小畜生如此无礼,若不教训他,以后岂不人人都可欺到本门头上?”
黎沅芷冷冷道:“谁敢对本门不敬,我自当放不过他。可这少年,不许你动他。”这两句话没有丝毫感情,语气却异常笃定。
五宗众人素知她心冷如冰,极少跟人动手,但一动上手,对方不死也是残废,因此对她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和轻慢。
南宫思文不能违背掌门之令,瞪了陆小远一眼,转身回座。
心止和尚道:“风雅阁和七杀门跟陆小远的账已经理清了,那么佛觉寺也要跟他好好算上一算。”
陆小远望着心止和尚瘦削的脸孔,想到他对青华的多番为难,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恨意。
心止和尚拍了两下手,一对夫妇从后殿走出,站到他身旁。男子高大魁梧,脸上一撮黑毛,女子身材略为娇穿金戴银,陆小远认得她是龙凤镖局的内当家于小凤,当日她求那秀士丛一仙给她丈夫治病,还是自己替她说的情,则那男子当是“金龙银凤手”中的“金龙手”成锦了。
果然,听得心止和尚道:“成师侄,于师侄,陆小远跟嗜血教妖邪勾结一事,你们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
于小凤指着陆小远,道:“这陆小远跟嗜血教妖人丛一仙来往甚密,他俩以兄弟相称,陆小远跟冀州侯府的高手起了争执,便是妖人丛一仙在旁相助,以毒药zhi fu了冰封万里。后来嗜血教被宋家打败,他明明挡住了丛一仙,却又放那妖人逃走。”
当时于小凤正好在附近,陆小远制住丛一仙、丛一仙自认身份、陆小远放他一马的过程,都被她瞧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陆小远,充满了鄙视和怒意。
陆小远淡淡道:“成夫人,你一口一个妖人的叫,可没有这妖人给成总镖头治病,恐怕眼下金龙银凤手可就成了死龙寡凤手了,是不是呢?”
于小凤见众人目光射来,心知五宗和嗜血教势不两立,自己一个对答不善,便有杀身之祸,忙道:“那、那时候我、我不认得他是丛一仙。”
成锦大声道:“成某若事先知晓他是嗜血教妖人,便是病死,也不会让他那沾满鲜血的双手碰到成某!”
陆小远见他夫妇忘恩负义至此,好生恼火,冷冷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