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进攻的九僧一招一式的力道都是奇强,且发出的禅宗气劲在罗汉阵内逐渐积聚,空气也被染成淡淡的金黄色。自是加持武技起了作用。
心止本以为陆小远会被禅宗气劲迫的呼吸不畅,但见他神色如常,毫无呼吸费力之态,心中暗想:“若非他修炼金蝉神功,真气与禅宗气劲本质相同,焉能支持这许久?”又高声道:“脱离轮回,证入涅槃。”
十八名僧人齐声呼喝,合成了一只圈子,他们脚步不停,围着陆小远不住旋转,时不时有人发动攻击。这时陆小远必须全神戒备,方能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他们的步法十分简单,就是单纯的旋转,越转越快,十八条身影似乎连成了一片,陆小远放眼望去,全是人影、刀影、棍影,眼花缭乱,他想要出手抵挡,却根本分辨不出进攻的方位,只好将青铜剑舞成一团。
但听得叮叮当当声音响成一片,这是十八僧人的兵刃与陆小远长剑不停撞击而发出的。
五宗群豪在旁观战,只见十八僧人幻作一个黄色光圈,黄色光圈之内又有一个青色气罩,黄色光圈不断延伸出金芒,金芒与青色光罩一碰即收,这情形十分奇特。
其实十八名僧人倘若各自为战,陆小远根本无法抵挡这么久,只是这罗汉阵乃佛家阵法,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不重杀生,因此罗汉阵中的杀招很少,旨在消磨敌人的气力,拖到最后将其降服。
果然,陆小远眼前无数影子晃来晃去,看的时间久了,便有些晕眩,再加上他维持青色光罩,耗费真气不小,渐渐地气力不支,青色气罩开始涣散。
若罗汉阵继续施为,则最后陆小远会筋疲力竭,晕倒在地,但心止既已把他当成是魔道妖邪,当然不会手下留情,高声喝道:“驱魔伏妖!”
黄色光圈突然消失,十八名僧人各自倒纵出三丈,跟着一僧喝道:“妖人受死!”挥刀劈向陆小远,陆小远早已双腿发软,坐倒在地,他横剑一挡,“当”的一声响,胸口气息登时涩滞无比。
这僧人一击即退,与他相邻一僧手持金铃,飞身窜上,铃口对准陆小远的脑袋,发出一股强猛的气劲。陆小远深吸一口气,“雷渊掌”拍出,他刚才内息还没调匀,拍这一掌时,胸口便如有无数细针攒刺,雷网与禅宗罡气一遇,登时被冲倒,就地滚了两个筋斗。
持铃僧人退后,依次又有三人进攻,到第三人时,陆小远的青铜剑给熟铜棍挑的飞起,落在了罗汉阵之外,之后众僧的轮番进攻,陆小远只能用双掌抵御。
但见黄影一条接一条的冲上、交手、后退,不知何时起,阵中开始有鲜血飞溅,陆小远受的伤越来越多,身上蓝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衣,他仍然咬牙坚持,众僧的进攻也不停止。
陆小远身上剧痛无比,心中想道:“你们想让我求饶,我偏不向你们求饶,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帝会派的不苟堂首座杜云山站起身来,道:“心止大师,这小子既是五宗公敌,眼下全无反抗之力,咱们下重手将他击毙便是。”
罗汉阵运行到这一步,按说主持者应当问一问对方是否知错悔悟,若对方执迷不悟,十八僧人便要除魔卫道。但心止面无表情,既不发问,也不下杀手,只是瞧着阵中战况。
五宗众人眼见陆小远被棍打刀砍,简直是生不如死,有些人开始对心止的做法感到不以为然,议论纷纷。
心澈冷冷道:“杜先生,心悟师兄落到这小子手中,不知受了多少折辱,一下子击毙了他,未免太便宜了吧?”
淳于信叹道:“咱们身为正道,即便对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也不该如此折磨他,否则与邪道有何区别?”
他此言一出,心澈等人尚未说话,风雅阁一众女弟子便娇声不依起来:“师父,跟这小贼有什么道理可讲?折磨死他也不算过分。”“这要是我说,应该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圣琅派的玄门五仙来了紫华、素华、妙华三人,素华因为凝思之事,对陆小远犹有怨恨,但这时见陆小远身上没一处完好,对他怜悯之心大生,转头看一眼紫华真人,但见掌门师兄双目紧闭,黑须微颤,显然内心也不好受。
若阵中受苦的是旁人,紫华定要仗义执言,但陆小远出自圣琅派,他要求情,不免有包庇之嫌,因此众人虽然在争辩,他却默不作声。
心观大师双手合十,低头念佛,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
南宫思文因为青华之故,怎么看陆小远怎么不顺眼,加上掌门玉牌被陆小远毁坏,恨不能一掌毙了他,这时也厉声喝道:“小子,你乖乖的认罪,便给你一个痛快的!”
却听得阵中陆小远嘶声叫道:“我没错,我没错!你们人多势众,要杀我容易,要让我认错,那是难如登天....啊!”
这声音如同野兽临死之前发出的吼叫,充满了绝望和悲愤之意,众人听在耳中,不自觉心中发毛。
心止叹道:“超度了他。”
十八僧人停止了轮番进攻,一齐纵起,挥舞兵刃,向着伤痕累累的陆小远招呼过去。他们修为在仙位、神位之间,十八人同时进攻,陆小远定要化作一滩肉泥。
便在此时,一道青影闪过,从佛觉寺门口窜入罗汉阵中,不过眨眼的功夫。观战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尚未看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得惊呼声音响起,但见十八僧人一个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