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回手一劈,从气芒的缺口中窜出。他二人一个抓,一个躲,身法招式之中极尽变化之能事,化作了一条青芒,一条紫芒,如二龙在云间翻腾。
心止无心去观摩二人的追逐,朗声道:“佛觉寺弟子听令,将正道叛徒陆小远,立即格杀!”
便在此时,一人叫道:“慢动手!”一道巨大的白影如闪电般在广场上空掠过,一人从白影上跃下,落在了广场中心。
众人凝目看去,此人一袭白衣,面若皓玉,正是杜云山的大弟子张恒。
心止向杜云山望了一眼,见杜云山又是惊讶又是着急,问张恒道:“玉公子张少侠,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恒向五宗众人团团施礼,道:“在下来的冒昧,大师赎罪,各位前辈和朋友赎罪。”向心止道:“在下听说了陆师弟和贵寺恩怨的始末,这位陆师弟是冤枉的,还望大师明察秋毫。”
此言一出,众人“哦”了一声,充满疑惑之意。紫华和青华听了他话,也都住手。
心止神色如常,道:“张少侠既出此言,想来是有确切的证据了?”
张恒道:“按照心悟大师的临终遗言,他是五个月前中了陆师弟和嗜血教的诡计被俘,一个月前圆寂在峻极山山脚,可一个月前,在下跟这位陆少侠远在寒荒,他怎么可能到峻极山来杀人呢?由此可以猜测,五个月前陆师弟和嗜血教暗算心悟大师,也定然另有别情。”
佛觉寺众僧对般若堂首座敬若神明,自从得知他丧在陆小远之手,恨不能将陆小远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时听到张恒为陆小远辩白,大字辈的多数僧人和广字辈的暴躁之徒,纷纷指着张恒,厉声呵斥起来。
杜云山脸上如罩寒霜,沉声道:“恒儿,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要插手,快快回山去。”
心悟在峻极山脚丧命之后,陆小远害死般若堂首座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五宗,杜云山接到心止的请帖,便赶赴佛觉寺参与五宗审判陆小远的大会。
百草散人花连荣跟他有交情,曾说起张恒和陆小远同去寒荒的事,他担心爱徒遭到陆小远连累,便派出大拨弟子在通往峻极山的路上守候,一旦发现张恒,便想法子将他带回帝会山。
明远遇上了张恒,心想若照实了说,张恒必定要插手这件事,就编出帝会派掌门患病起的谎言,果然骗得张恒跟他回山。
只是他生性淳朴,不擅作伪,言行间露了不少破绽。起先张恒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没起疑,但后来见明远吃饭、睡觉时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仿佛三人在游山玩水一样,就觉得不对劲了。
张恒心想明远对掌门师兄十分忠心,掌门师兄真要病重,他绝不会这般悠闲自得,便细问起徐皓白的病情和帝会派各人的动向。明远匆忙间编个理由,自然没时间构思细节,越回答破绽越多。张恒心里有了数,突然辞严色厉的喝问真相,明远对这位师叔素来敬重,见西洋镜已被拆穿,也就说了实话。
他们已经快到皖州了,再转向鄂州峻极山,原本是来不及的,但张恒担心师兄病情,一路上加速急行,不敢懈怠,而陆小远一行人的坐骑不及梨花鹄快速,又不像张恒这般着急行路,因此张恒赶到佛觉寺,陆小远之事还没完结。
生灭院首座心澄道:“不知陆小远和张少侠远赴寒荒,除了二位,还有谁可以作证?”
张恒道:“玄坛宋家门主宋仲谦也可作证,他传授在下一门猛虎啸武技,又将一件火浣衣给了陆师弟。”
心澄摇头道:“宋先生毕竟没跟随二位同去,也没见着二位在寒荒的所作所为,那是作不得数的。”
张恒一怔,道:“在下和陆师弟带着师侄徐芊芊同去,在神农族的领地逗留了不少时候,神农族可以作证的大有人在…”
他话未说完,心澄道:“正邪会战在即,难道张少侠要五宗派人赶到寒荒去查明此事?”
他颇有城府,智计很深,张恒辩不过他,道:“难道在下作证,还不足以取信么?”
心澄微微一笑,道:“张少侠诚信侠义,乃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只是敝寺般若堂首座的遗言,和他身上特有的剑伤,再加上三名大字辈弟子和一名广字辈弟子的尸首,与张少侠之言相比,哪一个更有信服力?”
般若堂首座威震天下,其临终遗言当然更值得相信,众人再想到那广海和尚死前犹如干尸一般,却仍要跟陆小远拼命的惨状,心中再无怀疑,将陆小远视作了勾结魔教的正道叛徒。
张恒目光环扫,见众人神色中流露出忌惮和恨意,已明就里,大声道:“在下愿意性命担保,陆师弟绝非杀死心悟大师的真凶。”他神色十分诚恳,但众人均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心止道:“张少侠,你忠厚耿直,乃是五宗杰出的人才,可不要一念之差,被陆小远这奸邪叛徒诱骗,误入魔道。”
淳于信也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只需你迷途知返,咱们仍当你是正道英雄,敬你师父杜先生教徒有方。”
张恒听他二人所言,竟似在指责自己与陆小远同流合污,替陆小远作伪证。他知道自己若是坚持己见,便是与五宗正道诸人为敌,后果不堪设想,但陆小远明明蒙冤,他岂能苟且求全,装作不闻不见?当下叹一口气,转身走到了陆小远身旁。
众人哗然,他这么做,便是要协助陆小远,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