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用的仍是极之剑道的招式,他出剑收剑的幅度很小,往往一刺即收,但剑势所至,均是六道神剑诀的空门,令陆小远的攻势无法前进半分。
数十招拆解下来,陆小远眼见伤敌无望,收转青铜剑,道:“师父,那刻字之人是不是把剑招顺序打乱了?你是不是已经参透剑法了?快教给我。”
青华摇头道:“并非剑招混乱。这门剑术跟同归于尽剑法完全不同,它不求杀伤,只求制敌。我所参悟的,也不过冰山一角。”
陆小远道:“那它跟同归于尽剑法相比,哪个更厉害些?”
青华道:“剑道造诣未臻炉火纯青之境,还是同归于尽剑法更加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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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小远跟唐妤在城中游玩,一路闲聊逗趣,走的累了,便到一家茶馆休息。
二人相邻而坐,陆小远问道:“怎么自我醒来后就不见燕大哥?”
唐妤道:“那天青华道长把你带下峻极山,我哥就赶赴天中城了。”
陆小远道:“他有公务在身?”
唐妤道:“鄂州侯和他手下的大小官员都要当众凌迟处死,我哥亲自主持。哦,今天就是明正典刑的日子。”
陆小远道:“似乎没听说鄂州侯干过什么坏事啊?”
唐妤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佛觉寺镇着,他不敢公然作恶,燕王军攻入鄂州侯府,搜出一大堆账本,都是他背地里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证据,账本上只要涉及到的鄂州官员,一个也跑不了,全部株连九族。”
陆小远一惊,道:“连妻儿老小也不放过?这可有些残忍了吧。”
唐妤叹道:“陆大哥,你可有点妇人之仁了。那天在天中城全城百姓面前宣判鄂州官员的罪行,当他们听说涉案官员被株连九族的时候,一个个可高呼“替天行道”“除恶务尽”呢。”
陆小远心道:“我本以为自己有时候够心狠手辣的,原来相比于官场,还是差得太远。”又问道:“鄂州侯的全家老幼更加要一个不留了?”
唐妤道:“那老贼的儿子死得早,又没有孙辈,算他幸运,否则祖孙三代同归西天,他一定是心如刀割。”
陆小远嗯了一声。
唐妤忽然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璐瑶夫人?”
陆小远心事给她看破,不免有些尴尬,道:“我不是担心她,只是好奇而已。”
倘若给他一个救璐瑶夫人的机会,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救,但若反复思量,其结果会是如何,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唐妤道:“她确实很不一样,能让很多男人不自禁的惦记。”
陆小远听出她话中的失落之意,能让这尊贵而骄傲的郡主娘娘自愧不如,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陆小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笑道:“亲亲小妮子,我现在只惦记你。”
唐妤脸色微红,嗔道:“你疯啦?大庭广众之下又搂又抱的。”轻轻推开陆小远。
陆小远笑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回去,你就任我搂,任我抱咯?”
唐妤脸色更红,道:“茶都凉了。”低头喝茶,过了一会儿,却嘤嘤抽泣起来。
陆小远忙道:“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连问几遍,唐妤从怀中掏出三枚大小不一的珍珠,泪光盈盈,道:“陆大哥,谢谢你,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了。”
陆小远也有些感动,脸上却仍是笑嘻嘻的神色:“那我可太幸运啦,三枚珍珠就虏获了千娇百媚的郡主娘娘的芳心,这买卖划得来。早知道我多寻几颗,岂不能把公主娶到手?”
唐妤破涕为笑,道:“那暴君才没有女儿呢,只有一个儿子。”
陆小远一本正经的道:“那我就把太子买下,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岂不很有面子?”
唐妤笑啐道:“想得美。”
陆小远擦去她脸上泪珠,笑道:“又哭又笑的,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万一被燕王军的将士看见,还不得砍了我的头?”
唐妤小嘴嘟起,道:“谁敢砍你,我先砍了他。”
二人又坐一会儿,便出茶馆继续游逛。来到东街时,唐妤忽然拉了拉陆小远的衣袖,道:“你瞧。”
陆小远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不由得乐了:只见一对男女并肩站在货摊前,似乎在挑选首饰,女子身穿蓝衫,身材高挑,男子青袍散发,正是青华。
陆小远叫道:“师父!”快步奔去。
青华回身,见是陆小远,微微点头,女子清雅端庄,却是七杀门的黎沅芷。
陆小远打量二人一会儿,笑道:“怪不得黎掌门会送给我这不入流的弟子掌门令牌,原来你们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冲青华眨了眨眼。
黎沅芷平素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外人难近,更加不敢跟她乱开玩笑,这时听了陆小远的话,非但不怒,嘴角反而氲有笑意。
青华道:“你哪里不入流了?长相英俊,又充满正义感,还富有机智,很讨女孩欢心,也算是极品了。”
陆小远大感得意,笑道:“是么?莫非圣琅派的人都这么说?”
青华道:“都是我编的。”
唐妤“噗嗤”一笑。陆小远道:“咱们要不要同行?”
青华道:“不必了。你们久别重逢,我们就不打扰了。”向黎沅芷道:“咱们走吧。”
陆小远见两人说走就走,心道:“是你们不想被我们打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