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掏出一瓶止血药粉,涂在他伤处,道:“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一句假话,一根手指。”匕首轻轻放在他拇指根处。
老板已不敢隐瞒,只得招供:“少侠走后,董将军安排了四个士兵把守在贺姑娘门口,钱员外又想来骚扰,反被士兵乱棍打出。”
陆小远心道:“姓钱的真是一剂狗皮膏药,看来若不揭他一层皮去,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老板继续道:“七天之前,钱员外把成队长带来了,成队长大吼了一通,那四个士兵就走开了,紧接着成队长进了房间,里面就传出女人的哭叫声音,后来成队长的两个手下轮番进去,最后是钱员外。等钱员外出来,他们四人下楼时,贺姑娘手持剪刀冲出来要刺四人,当时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在混战中,贺姑娘被制服,不过钱员外被她刺成重伤,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个场景.....”见陆小远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便说不下去了。
陆小远冷冷道:“然后呢?”
老板小心翼翼的说道:“然后贺姑娘被带到了典刑司,发生了什么小人不知道,四天之前,典刑司的人往店门口贴了那张告示。”
陆小远也猜到了典刑司中发生的事:这么多人作证,贺雨晴当然被判成刺杀命官之罪,而典刑司的人慑于魏文昇的权力,不敢追究成霸天的罪恶,于是罪过就全部由贺雨晴承担了。
沉默半晌,他叹了口气,也不理会提心吊胆的老板,来到隔壁贺雨晴的房间,推门而入,只见房中空荡荡的,只剩了一只衣橱,一张光秃秃的床板,被褥、纱帐等床上用具也全都被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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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牌时分,典刑司大门张开,锣声响起,一队手持铜锣的官兵走出,跟着一行骑兵缓缓出来,为首的身材高大,神色傲慢,正是火枪队长成霸天。之后是一群官兵拥着一只囚车,囚车内的女子头发蓬乱,面容憔悴,背后亡命牌上赫然写着:立斩造反刁民贺雨晴。
一名老者打开卷轴,高声宣道:“刁民贺雨晴,意欲刺杀帝国官员,可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经本司审讯判决,先进行全城游行,后于午时三刻开刀问斩。现在,游行开始!”
官兵拥着囚车,在众百姓的注视下缓缓行进,火枪队在前,成霸天大声道:“各位帝国的子民们,这女人你们想必都认识,她自小就爱偷窃,品德败坏,且屡教不改,但官府宽大为怀,并未对她进行追究,希望她能自省,岂知她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竟蓄意谋害本队长,这种肮脏龌龊的罪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人群中立刻有人叫道:“贱女人,去死吧!”“这种祸害,早就该把她千刀万剐!”谩骂声轰然响起,一发不可收拾,跟着臭鸡蛋、烂菜叶等秽物纷纷抛向贺雨晴。
转眼间,贺雨晴污秽不堪,身上也散发出恶臭的气味,比起街头的乞丐也还不如。
成霸天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一回头,见贺雨晴坦然承受着辱骂和秽物,不哭也不叫,心中暗暗恼火,朝那老者使个眼色,路过十字街口时,一辆车子驶到贺雨晴的囚车旁,车里站的一人却是大白鹅。
成霸天厉声道:“大白鹅,你只会生女儿,不会教女儿,该受连坐之罪!”
大白鹅在车里跪倒,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早和她断了母子关系,我把她卖掉的时候,成队长你是亲眼看见的。”
那老者捋须道:“帝国对待良民都是本着宽大为怀的态度,既然你跟贺雨晴解除了母子关系,我们也不难为你。”顿了顿,道:“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你表个态吧。”
大白鹅一怔,很快明白了老者的意思,道:“是,是。”站起身来,指着贺雨晴破口大骂:“你个扫把星,老娘也不知跟哪个狗东西结合,生出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活着半点屁用都没有,死了浪费棺材,污了土地,老娘就不该生你出来,及早堕胎才是…..”
她骂人的词汇十分丰富,众人渐渐停止辱骂,听她五花八门的粗言秽语。她骂到恼处,甩手两个耳光,扇在贺雨晴脸上,向那老者赔笑道:“大人,这下您满意了吧?”
成霸天冷冷的道:“你瞧这小贱人,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打,继续打。”
大白鹅望见成霸天,便想起他曾向自己提亲,要纳贺雨晴为侍妾,能傍上这样一座靠山,她自是欢喜不尽,贺雨晴却严词拒绝,害她错失享清福的良机。
一念及此,大白鹅气恼不已,骂道:“不知好歹的小贱人,我打死你!”连扇几个耳光,贺雨晴的脸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痛,心里也不知是苦,是酸,还是恨。
这时游行部队走到了中央大街,老者道:“好了,停手吧,她毕竟是你的女儿,虽然罪恶滔天,还是交由法律惩处吧。”
大白鹅讨好的笑道:“是,多谢大人慈悲,对这小贱人网开一面。”
士兵将她拉走,忽然人群中挤出几个混混,为首之人高声叫道:“小"biao zi",你**无耻,勾引我家的公狗,老子要为它讨回公道!”几人拥上前去,手臂探入囚车,“嗤啦”“嗤啦”几声,将囚裤撕烂,露出两条修长而结实的大腿。
官兵们并不阻止,老者摇头叹道:“唉,贺雨晴,想不到你竟不顾人伦,连畜生也不放过,真是….唉。”
成霸天冷笑道:“这小贱种就不配称之为人,孙判官不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