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深吸一口气,真气从指间涌出,将气剑绞碎,二指顺势拂出,左棠躲闪不及,被打到丈许之外。
那将官两度脱险,额角冷汗涔涔,回过神来,冲老者强笑道:“多谢明先生了。”定下神来,见左棠伏在地上爬不起来,喝道:“看老爷把你做成饺子馅儿,驾!”
翼豹“呜嗷”一声,跃在半空,朝着左棠扑落。翼豹的体型不大,但精悍飙捷,骨硬筋壮,良种在成年后能达到二百斤的重量,加上这一扑之势,力道足有数百斤了。
圣剑门弟子见状,齐声惊呼,冯可欣等数名女弟子扑过去要救,却哪里来得及?
但见白影一晃,云气涌动,将官连同翼豹冲入云气之中,砰的一声大响,随即向上弹起,从数丈的高空摔落,翼豹摔得晕了过去,将官全身剧痛,骨骼几乎要散架。
那老者双目精光闪烁,捋着一把灰须,心头凛然:“有高手在此。”
双方激斗的众人见情势有变,不约而同的罢斗,各自退开,士兵们见首领躺在地上不住的"shen yin",赶忙跳下坐骑,前去相扶。
那将官被手下扶起,龇牙咧嘴的说道:“哎呦,疼死老爷了,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目光乱扫,忽然脸色微变,散乱的目光凝聚在一人身上,半晌,叫道:“张....张公子?”
圣剑门弟子纷纷望向张恒,心下微奇:“张公子?”随即想到,在皖州确实有一位侠名远播的年轻翘楚,“张公子”,便是帝会派的玉公子张恒。
众弟子见张恒的装束跟江湖中传言玉公子的打扮确实有九分相似,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禁感到万分荣幸。
二十多岁的年纪,武道境界达到地位,对于天下所有的年轻武者来说,这无疑是个传说,也绝少不了如花的少女们芳心暗动,根据流传的只言片语,猜想着这位张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圣剑门的一众女弟子,包括冯可欣在内,自也如此。尤其是陆、张二人在武道之宗、峻极山佛觉寺大战一场,最终全身而退的消息传开后,更加在少女们间引起爆炸性的轰动。不过陆小远堕落成嗜血教的恶魔,人们想到他,心里更多的是忌惮与恐惧。
张恒经历多了这种万人瞩目的场面,神色自若,道:“范将军,在下听了个大概,这位左兄跟吉公子只是意气之争,演变成当下流血受伤的局面,实在有干天和。”
那将官乃是山方城的护城将军,对张恒以及帝会派的实力自是清楚不过,不敢反驳,连声道是。
张恒又道:“既然将军认同在下的看法,那么请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武林同道,如何?”
张恒插手此事,导致复仇之举不成,就算给山方城主知道,也会理解自己的难处,将官正待答应,那老者却道:“原来是玉公子,老夫久仰大名了。”拖腔拉调,并无敬仰之意。
张恒拱手道:“老先生客气了,敢问贵号如何称呼?”
那将官道:“这位明先生是最近来投奔城主的,江湖上有个称号,叫做一剑断山。”
张恒沉吟片刻,道:“明先生的名号,在下是听说过的。”
灰须老者冷笑道:“或许很久前就听说过,但就是不敬仰,是不是?”
张恒默然。此人叫明道容,并无惊人技艺,且其人品颇为低下,张恒不愿违心说话,故而不答。
灰须老者脸上掠过一丝阴云,道:“老夫游走江湖,今天听这个说帝会派高手频出,明日又听那个说帝会派高手多么了得,却总是无缘相会。此番意外相逢,可说缘分非浅了,老夫斗胆领教,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
不止是他,一旁的圣剑门弟子和帝国官兵,都期盼着张恒答应。
张恒道:“大可不必吧?在下赶着回不苟堂。”
明道容嘿嘿的冷笑一声,道:“切磋较技而已,怕什么的。”说着从翼豹上飞起,右手五指如钩,急抓向张恒。
张恒侧头闪开,对方左爪又到,双爪连环出击,顷刻间攻出一十八招,张恒一一避开,向后纵跃,脱离战局。
旁观众人只见手影、人影纷飞,至于明道容如何出招收招、张恒如何挪移身法,就看不清了。
明道容原地不动,心道:“这小子虽然没中招,却也没见有多高明,看来是五宗自吹自擂,抬高他们的年轻弟子。那佛觉寺一战,要么心止和尚放水,要么他般若堂首座的名头也是吹出来的。”
他目光转了转,望见张恒腰间的凝霜雪,道:“名扬天下的神兵利器凝霜雪,却用木头和破布做剑鞘,未免太过寒碜了吧?哈哈,哈哈。”
若换做旁人,帝国士兵早就不客气的跟着嘲笑了,但这时却都沉默不语,连个附和的也没有。
张恒道:“明先生的功夫很是了得,在下领教了。”
明道容眼睛一眯,道:“这不算什么,老夫有个狂妄自大的绰号,叫做一剑断山,再请张公子领教一番。”不容张恒回答,身子如箭一般窜出,靠到近前,一剑掠出,砰砰砰声音连响,如同燃放炮仗,又似凌空一串炸雷。
但见黄色气劲炸裂开来,卷起大片尘土,转眼间将张恒吞噬,距离较近的圣剑门弟子受到劲风冲击,不由自主的退开。
爆炸声音停止,过了良久,烟尘消散,张恒仍站立当地,衣衫却被炸开几只小洞,灰头土脸,颇为狼狈。
明道容轻轻一跃,倒着落回翼豹,哈哈大笑道:“玉公子之名,果然不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