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得一声冷哼,抬头一看,于佳藕不知何时返回,站在不远处的树旁,不屑而又骄傲的望着自己。她有意的挺了挺胸,却有些底气不足。
逍遥谷在武道中的地位远圣剑门,于佳藕的姿色比她靓丽几分,武功想来在她之上,再加上跟张恒是旧识,于长风跟杜云山关系不错,看来她要跟于佳藕争夺张恒,胜算几乎没有。
于佳藕冷笑道:“你倒很有主意,杜先生以大局为重,暂不考虑张公子的婚事,你就拜张公子为师,以后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他了,是吧?”
冯可欣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于佳藕冷笑道:“张公子和我是再亲密不过的朋友,当然是他告诉我的。”
冯可欣闻言,又是心酸又觉羞惭,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但她随即想道:“我这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凭什么要羞愧?”当下抬起头来,大声道:“我就是要拜他为师,怎么样?”
于佳藕道:“你的主意确实很高明,可惜啦,既然我知道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冯可欣气愤的道:“你要在张公子面前说我坏话么?”
于佳藕冷笑一声,道:“我才没那么卑鄙呢。待会他指点我练功的时候,我就向他提出拜师的请求。凭着我俩的关系,再加上杜伯伯和我爹交情不浅,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冯可欣怒道:“你、你无耻!”
于佳藕瞪起眼珠,道:“怎么,你要动手么?来呀!”言语间充满挑衅的意味。
冯可欣怒目瞧着她半晌,最终哼了一声,转身奔去。她气苦不已,也不知跑出多远,直到双腿软,才停下来,坐在一尊石雕佛像前,任由汗珠流过脸颊、脖子,浸湿衣衫。
她以往见过的那些武者,个个都是意气风,高傲而易怒,他们容不得任何人冒犯他们的尊严,即使有些乡农、老人因孤陋寡闻而无意冒犯,他们也要让那些不懂事的乡巴佬受到教训。
无论武功高低,他们都习惯了所有人将他们视作至高无上的存在,习惯了别人的谦卑和讨好,而从不会考虑别人的尊严。两个武者,如果其中一个认为旁人更加尊重另外一个,往往就会寻衅,继而演变成争吵,最后展成打架斗殴,甚至死亡。
但是张恒不同,无论是明道容,还是自己和同门,对他颇多冒犯,他都能原谅,甚至反过来不计前嫌的帮助己方。他对待别人永远都是谦和有礼,让别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人,如何不令人心生亲近?
冯可欣很清楚,回到圣剑门后,她不遗余力的游说父亲协助五宗的真正目的,并非为了侠义、救济苍生,而是为了接近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所以她劝说父亲让左师兄留下,只是让叔父带来一些女弟子和年纪较小的男弟子。
她本也没敢想嫁给张恒,当听说杜云山拒绝了所有的提亲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刚才眼见张恒要答应自己,正为自己想出的主意暗暗得意,岂知半路杀出个于佳藕,将她的美梦击了个粉碎。
同时她也清醒的认识到,追求张恒的很多少女无论背景、姿色还是武功,都在自己之上,自己在圣剑门如公主般受到不少师兄师弟的追捧,在这里,却跟普通的民家少女没什么两样,圣剑门根本不值一提。
坐了半晌,夜风吹过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有些凉意,她站起身来,心道:“张公子是人中龙凤,我又怎配跟他亲近?算了,还是别沉迷于幻想了。”
回到杏阳城的客栈,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目闭上,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一会想着张恒,一会想到自己的未来,一会又想到本派的同门,过了良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往窗外望去,已经日上三竿,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却是跟她要好的几个师姐妹,其中一女兴奋的叫道:“师姐,张公子在收徒弟呢,咱们一起瞧瞧去!”
冯可欣闻言,如听仙乐,登时心花怒放,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另一少女道:“当然是真的了。不少无门无派的年轻武人都去了,你快些吧,咱们虽然不能拜师,去瞧个热闹也是好的。”
冯可欣心想:“张公子要公开收徒,我岂不是又有机会了?”也顾不得洗漱吃饭,叫道:“走,走,快去。”推着师姐师妹们就往外走。
一名少女奇道:“你也不必这么着急吧?咱们都是圣剑门弟子,不可能拜他为师,只是去占个好位置,瞧瞧张公子如何选拔弟子的。”
冯可欣不理她,只是一味催促,一行人脚步不停,来到峻极山脚下,一眼便看到好多人聚在山前的草地上。冯可欣快步奔到近前,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惹得众人一阵埋怨。
人群中央是一大块空地,两名帝会派弟子站在正中,一个是张恒,一个是舒城,另有三十来人排成两列,站在二人身后。舒城正要宣布选拔开始,冯可欣叫道:“等一等,我也要参加选拔!”
舒城跟她有过一面之缘,还是要问一句:“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是否有了师承?”
冯可欣喘匀了气,道:“我叫冯可欣,是圣剑门冯掌门的女儿,之前并未拜师。”
昨晚于佳藕提出拜师,张恒并未立时答应,而是征求杜云山的意见。这件事不知如何就传了出去,今日清晨,又有不少人登门,说要拜张恒为师。
杜云山心想终不能一而再的拒绝众人的诚心请求,经过一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