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远挺身站起,摘下六枚青钢锥,笑道:“想要伤我,你还得再提高二十年修为才行。”
碧游公子受伤不轻,又惊又怒,道:“你,你要怎样?”
6小远淡淡道:“你要对我怎样,我就要对你怎样咯。”晃着一根青钢锥,一步步靠近过去。
碧游公子忙道:“袁兄,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6小远笑道:“六枚青钢锥,都打我的重要大穴,这是开玩笑呢?好,那我把这根锥子从你天灵盖插进去,再拔出来,也跟你开个玩笑。”
碧游公子额角见汗,哀求道:“袁兄,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在下一次吧,在下以后绝不再起害人之心了。”
6小远道:“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碧游公子道:“我把找到的所有名牌全都送你。”
6小远摇头道:“不行,我杀了你,你身上的东西照样是我的。”说着把青钢锥的尖端放到碧游公子的头心,手掌摇动,随时可能拍下去。
碧游公子又急又怕,冷汗流的更加厉害,大叫道:“你说怎样便怎样!”
6小远想了想,道:“那你就用脏话骂你自己,我觉得满意了,就饶你一命。”
碧游公子吭哧半天,才低声道:“我背信弃义,见利忘义,根本不配行走江湖。”
6小远摇头道:“不行。”
碧游公子想了想,又道:“我伤害了那位小兄弟,又想害袁兄你,真是罪不可赦、人面兽心。”
6小远冷笑一声,轻轻在锥头上拍了一掌。
碧游公子吓得魂飞魄散,道:“袁兄饶命啊,二十四年来,在下....在下从未说过脏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6小远冷笑道:“你行走江湖多年,一定见过很多粗人,听过很多脏话,不可能不会说。我数三下,你要是骂的不够狠,我就用这根锥子帮你找找灵感。”
碧游公子抖若筛糠,只听得6小远缓缓的道:“一,二....”他心下大急,再也顾不得什么涵养,什么素质,污言秽语如连珠炮般喷了出来:“我就是个猪狗不如的杂种、畜生,畜生都没有我这般卑鄙无耻、肮脏下流......”
莫看他文质彬彬,这一骂开,竟骂了一炷香的时间,脏话不带重样的。6小远哈哈大笑,伸手把他拉起来,笑道:“妙极,妙极。你二十多年不说脏话,今日却把二十多年来攒的脏话一并说了。你这谦谦公子说的脏话,比当红歌女唱的曲子更加好听。饶你一命,去吧。”
碧游公子脸色通红,直如一块火炭,恨恨的瞪了6小远一眼,掏出一枚丹药服下,拄着一根树枝,缓步去了。
6小远拍开少年的经脉,道:“人心险恶,以后多留点心眼。”他转身走出没多远,便听得少年叫道:“谢谢。”
穿过山峡,眼前横着一条溪流,岸边是一片竹林,颇为雅致。一人坐在林外的岩石上观赏风景,正是那“神针阎罗”陶孟源。
6小远道:“陶先生,你好雅兴啊。”
陶孟源微微一笑,道:“无事一身轻,只好游山玩水打时间。袁少侠,请坐。”
6小远坐到旁边的石头上,陶孟源上下打量6小远几眼,道:“不知袁少侠是哪门哪派?令师应当是位了不起的大高手吧?”
6小远将以往对魏文昇等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陶孟源道:“你可知老夫这“神针阎罗”名号的来历?”
6小远道:“愿闻其详。”
陶孟源腰带上束着皮封,解开皮封,取出一根半尺长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七彩光芒,道:“它既是兵器,也是老夫救人的工具,老夫以“断魂针”杀伤人命、施展针灸法救人,都是靠这根七彩神针。而那阎罗两字,就是大家抬举老夫了,说老夫如同阎罗王,能主人生死。”
6小远道:“听说江北的血蝠王和黔南巨盗贪狼子都是陶先生所杀,血蝠王妖力强横,贪狼子机警狡诈,均非寻常,陶先生的智谋和武功,当然更胜他们一筹,倒也不负“阎罗”二字。”
陶孟源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道:“老夫当年涉足武道,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有过哪些辉煌战绩,老夫也不放在心上,真正的志向,还是收徒授艺,将毕生医术传承下去,以造福后世。”
6小远道:“三十年来,先生广设医学院招收弟子,现在桃李满天下,可说是夙愿得偿了。”
陶孟源道:“老夫到退休前,一共教过一千二百名弟子,其中有三十八人资质极佳,老夫倾尽心血加以培养,他们有的在御医院大放光彩,有的到各地医学院担任院长,均受人尊崇。”
6小远道:“那不是很好吗?”
陶孟源叹了口气,道:“可功成名就之后,他们全都变了,御医院的参与朝廷官员的结党营私,甚至转向仕途,主持各地医学院的更是滥用权力,为所欲为,将老夫当年辛苦创立的事业搅得乌烟瘴气。老夫这时才知,他们当初进医学院的目的,只是把学医济人当成借口来谋取钱财、权力和名声。”
6小远道:“陶先生身为御医院第一人,深受帝主宠信,攀上陶先生这根高枝,确实等于踩上了登天梯。”
陶孟源道:“不错,现在想想,当年创建这些医学院,或许就是个错误,所以六年前,老夫关闭了各地的医学院。”
6小远道:“刚才不是有好多人要拜师学艺么?陶先生何不择优授艺?”
陶孟源道:“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