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鸿渐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才道:“第一条,悬壶山庄的药价与各处药行的价格持平,不得抬高,也不得放低。第二条,所有买家在风见谷中凭实力获取买药权,别无他法。这两条规矩,永远不能改。”
陶孟源道:“这位木阁主可入过风见谷?”
商鸿渐道:“没有。”
二庄主商鸿汤道:“陶先生,您虽然在帝国御医院任职,很受帝主尊敬,不也对帝主的穷奢极欲和官吏的贪污暴虐不以为然么?闽州军意在推翻暴政,救护百姓,咱们理应予以支持啊。”
陶孟源沉声道:“之前木阁主提议通融,你们不允,待闽州军展现武力、亮出重利才答应破例,恐怕不是为了支持义军吧?”
商鸿汤被他如此直白的训斥,又是尴尬又是气恼,却不好跟他破脸,只得退开。
商鸿渐道:“师父,弟子这么做虽有私心,也是为了山庄日后的展着想,悬壶山庄是师父的一片心血,将它扬光大,弟子责无旁贷。”
陶孟源摇头道:“规矩就是规矩,绝不可违。”
众人纷纷叫道:“不错,陶先生说的十分在理。”“陶先生是悬壶山庄的创立者,又是你的师父,商庄主,你还是得听他的话。”
虽然悬壶山庄大权在商鸿渐之手,但若违逆师命,必将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商鸿渐无奈,只得向木星波道:“木先生,师命如此,在下也是无计可施。”
木星波恨恨的瞪了陶孟源一眼,向商鸿渐淡淡道:“这也怪不得商庄主,以后咱们总有机会合作,鄙人告辞了。”率领门下弟子离开,那数千军队也调转坐骑,有秩序的跟随离去。
一名老者抱拳道:“陶先生信守承诺,实乃正人君子,令人钦佩。”众人交口称赞,纷纷道谢。
忽听得一人冷笑道:“什么正人君子,我看是个假仁假义的无耻之徒。”
众人转头望去,说话的是个走方郎中,年纪不过三十,冷眼瞧着陶孟源,脸上满是蔑视和仇恨。这人正是丛一仙,他身旁的黑衣老者便是那姓石的长老。
陶孟源拱手道:“老夫并不认识阁下,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还请见告。”
丛一仙嘿嘿一笑,道:“少废话,你不是帝国的席医师么?我特意来跟你比试医术的,输者自断双手,以后只能行乞过活,怎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来这走方郎中和陶孟源之间的仇恨极深,否则绝不能以这么惨的代价作为赌注,但众人均知陶孟源医术如神,若陶孟源答应比试,走方郎中以后的几十年里就要流落街头、行乞讨饭了。
6小远也暗暗吃惊,想不通一个西域人士怎么跟东部帝都的御医结下深仇大恨。
陶孟源道:“昨**得十多家医馆关门,几十名医生不得行医,便是阁下所为吧?”
丛一仙道:“没错,就是我干的。我要对付的是你,收拾那些废物,不过是正戏前的锣鼓开场。”
陶孟源道:“阁下既然得胜,又何必将他们引入毒阵,害了他们性命?”
丛一仙冷笑道:“这群衣冠qín_shòu输了就想赖账,对我群起而攻,既然他们先动手,我当然也不必客气咯。”
陶孟源摇头道:“阁下这么做,未免太过残忍了。”
丛一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姓陶的,你到底敢不敢应战!”
陶孟源道:“恕不奉陪。”转身便走。
丛一仙愕然,随即叫道:“你不敢接战,以后不管医道还是江湖上,都没了神针阎罗这个称号!”
陶孟源微微一笑,道:“老夫以七彩神针诛杀邪徒妖魔、治病救人,各路朋友才送了老夫这个称号,却不是通过和人比试博来的。老夫学医,也是为了救死扶伤,而非争强好胜。”迈步往山中走去。
众人大声叫好,丛一仙却是又气又急,叫道:“姓陶的,病人登门,你救是不救!”
那黑衣长老扶着一捆草席,用厚布包裹,瞧不见里面。先前众人见了虽觉奇怪,也没放在心上。这时他推倒草席,伸足一踢,草席骨碌碌的展开,里面原来是三条汉子,并排躺着,一动不动。
陶孟源凝目看时,三人呼吸衰微,且均有中毒之兆。
丛一仙得意的说道:“你说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我便成全你。这三人被我下了毒,但我决计不会解毒,倒要请陶先生医治。”
众人见他行事乖张,滥伤无辜,无不大喝怒骂,丛一仙微微冷笑着,不为所动。
陶孟源知道如果不答应他的比试,救了这三个,以后还会有伤者临门,沉默半晌,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比试,不过仅此一场,无论输赢,以后不得再纠缠老夫。”
丛一仙忙道:“就是这样!”
陶孟源道:“阁下尊姓大名?”
丛一仙伸袖在脸上一拂,变回本身的鹿妖形貌,道:“我叫丛一仙。”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料竟会在此遇到嗜血教妖人,心下暗生警惕。
丛一仙道:“这三人的毒,是由我来解,还是陶先生动手?”
陶孟源道:“不劳阁下了。”走上前去,给最左边一人诊脉,翻看他眼皮、下颏,取出七彩神针,扎入那人的承浆穴,观察片刻,吩咐人取来几种药物,配好后给那人服下。
丛一仙在旁看着,暗暗点头。
忽听得一人朗声道:“这位嗜血教的朋友,昨日在千泽湖中,便是阁下毁坏黄大人的座船么?”说话的是个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