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在得知渡厄长老被人暗害后震惊至极,枯禅精瘦的脸上瞬间凝出了冰碴,站在轩辕洞的大殿上对着最得意的关门弟子问讯吼道:“渡厄长老是怎么死的?”
问讯是个年轻机灵的小和尚,是二十年前法空在唐山大地震的废墟里捡来的孩子,生来伶俐懂事,颇得法空的喜爱,是法空的心腹,一直以来都往返在灵隐寺与昆仑山之间。
此时问讯见到师父大怒也不害怕,跪在地上回答道:“据少林寺里的师兄师弟们说,渡厄师伯是死在寺外的一条河水里,发现的时候已经经脉寸断。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个事。”
“什么事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法空用眼神冰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问讯。
问讯应了声“是”后继续说道:“听少林寺的师兄师弟们说,在渡厄师伯被害之前,与道门的方圆道长有过争执,而且方圆道长在走的时候还给渡厄师伯留下一句话,他说“你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生死代价!”现在少林寺上下都在议论是方圆杀了渡厄师伯,渡厄长老的几个师兄弟也都纷纷出来要求道门即刻带方圆出面对峙。”
“蠢货!”法空愤怒的拍着洞壁道:“方圆与渡厄都是佛道的首领,心性稳如泰山,即便稍有意见不合,也不会失了分寸,更何况方圆又怎会心生记恨暗害渡厄?凶手绝无可能是他!一定是陀罗尼金圣宫的那群喇嘛干的,当初拉拢陀罗尼金圣宫的喇嘛,为了离间密宗与禅宗的关系,拉拢其倒戈轩辕神教,只能拿渡厄在中间挑拨关系,没想到他们真敢闯进少林寺杀了堂堂佛门二长老?”
法空枯瘦精禅的脸上阴沉至极,一双凛冽的眼神中随时都有可能爆射出精光,过了许久后才道:“大长老普济有没有出面主持大局?”
“没有,自从出事至今大长老普济一直没有路面。少林寺里的几位长老不止一次的去过白马寺,可都被拦了回来。大长老不但没有露面,就连一点指示都没有。之后少林寺里的几位长老又来过咱们灵隐寺几次,几次寻找未果后便气匆匆的离开了。”
“此时少林寺应该有不少人了吧?”
“佛门九大明王来了一半,道门只来了崂山掌教应龙,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寺院道观的方丈观主,可南宫紫阔与钟离子两位道长却一直没有现身。”
法空冷哼了一声说:“他们当然不会现身,他们自然懂得越抹越黑的道理,自知此事绝非方圆所为,而此时少林寺里的那群废物又一口咬定就是方圆杀死了渡厄,此时现身倒不如不来的好,免得费一番口舌失了身份!”
问讯闻言跪在地上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许久后才问法空:“师父,为何说只要方圆一现身,误会就会不攻自破呢?”
法空眼望问讯眼角不由得抖动了几下说:“方圆与渡厄都是地灵后期的修为,不相上下,能凭一己之力杀死渡厄你认为会是那么轻松的吗?想要置渡厄于死地就一定要拼尽毕生修为,身受重伤那都是轻的!如果方圆此时现身,只要少林寺看到方圆并没有过受伤的痕迹,误会自然不攻自破。”
问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这时法空面露担忧之色道:“就怕他们找到渡厄的残魂,一旦找到渡厄的残魂,陀罗尼金圣宫的喇嘛就会暴露,暴露了他们就等于暴漏了我自己,到底该吾何是好呢...”
问讯见法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忙出言解释道:“师父不必担心,渡厄师伯圆寂后,各方势力都在寻找渡厄师伯的魂魄,就连胡家仙堂上的清风堂悲王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再也找不到了。”
法空仍是眉头紧皱,思索了许久后才悠悠的说道:“陀罗尼金圣宫的这群喇嘛下手还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将渡厄的魂魄都给打散了,那倒也好,省得坏了我的大事!”说到这,法空的嘴角上才微微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问讯说道:“上个月陀罗尼金圣宫来人说渡厄二长老藐视活佛喇嘛,欲以禅宗佛教代替藏传佛教,不尊重藏传佛法僧侣,陀罗尼金圣宫与渡厄一方势力生死势不两立,难道真的是他们干的?”
“这还用说!现今除了各方隐世不出的底蕴,还有谁能杀的了堂堂佛教二长老!”
“但外面都说是方圆道长杀了二长老,现在不单是少林寺在四处寻找方圆,就连有几个寺院的主持还要去找南宫道长和钟离子道长讨要说法!”
“愚蠢!”法空再一次拍响了墙壁道:“佛道两界都知道我与南宫紫阔与方圆交好,而南宫紫阔与方圆道长又都是道门的教主。如今渡厄一死,大长老从不过问教内事务,矛头直接指向我一人,如果我对公然向道门讨要说法,从此佛道便会陷入僵局,即便我与南宫紫阔等人是故交,但各代表佛道立场。即便不会因此生分,仍有往来,一旦被人发现后,势必会影响我佛门三长老的威信,从此成为佛门叛徒。如果非要将渡厄之死调查清楚,必会牵连出陀罗尼金圣宫的喇嘛,这样一来我暗中挑拨的事情就会败落,不但精心设计将会付之东流,而且还会将我暴露出来,从此为天下所不齿。但要是还了方圆清白,解开这个误会,对于之前的流言诟病,势必要做补偿,南宫紫阔张口必要联手对付轩辕神教,那样轩辕神教将会腹背受敌,我心中大愿何年才能实现?不成器的一群喇嘛,毁了我苦心的经营呀!”
问讯试着问道:“师父,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