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路虽说有些累,但还不至于难走,走出财神殿不到十分钟,便拐进了一个岔路口,继续向上走去。
爬了一小段砂石路,就看见一条通往山上的台阶,每个石阶都是用整条的石块开凿而成,长不到一米,宽高不等,有的宽度都不到二十厘米,甚至只有十厘米。
还好我穿的是靴子,就是苦了老给,本来登山就累,还穿了双人字拖,脚下出了点汗,走在又陡又窄的石阶上直打滑,现在连叫骂声都没有了,认认真真的扶着两边的铁管扶手向上攀爬。
可走在最后面的小道士好像就没有那么费力,如履平地不说,还经常站在下边看着我们笑。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和老给被累的汗流浃背,虽说山上有风,但仍是汗流不止,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酣畅淋漓...
走过一段通往山上的石阶,又是一段蛇形的砂石路,老给脚滑,多亏了那根登山杖,不然还不知道滚下去多少次了。
过了个拐小弯,路边星松的种着瓜果蔬菜,老给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守,钻进菜地就掘了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往身上蹭了几下,咔哧咔哧的嚼了起来,走出菜地,又给我递过来一根。我也是被渴的要命,也管不了这样的行为好不好了,先解解渴再说吧。
小道士在一旁呵呵直笑,老给见状,含糊不清的说:“哎你笑啥呢,吃个黄瓜也这么有意思吗?”
“小道并不是笑胡道友吃黄瓜,只是感觉胡道友做事潇洒自然,豪放不羁!”
“那是!”老给听小道士夸自己,不由得又洋洋得意起来,咬黄瓜的力气都随着变大,咔嚓咔嚓的直喷的黄瓜渣横飞。
经小道士介绍,庙里一切几乎都是自给自足,一年四季的菜都要靠自己解决,夏天自然好说,随便种点什么就吃什么,可冬天就要靠储存的一些白菜、土豆、萝卜等不容易腐败的蔬菜过冬,和东北地区普通家庭一样,虽说政府也定时供应,但大都是粮食,庙里只有师徒三人,也好对付。
说话间便来到了圆通观,整体感觉没有佛寺的那种宏伟大气,几间古朴的砖瓦小舍,坐落在半山腰上,与周围的青石古松倒也相称,不禁让我想起了陶渊明的乡野篱园,不与世俗争名逐利,隐居伴山悠然自得,不禁随口赋诗一首。
“闲游深山入陶家,半掩柴扉菊径狭。南山依旧悠然意,新主庭前事桑麻。”
“我说,南宫?南宫!”
“啊?”我还沉浸一片诗情画意当中,被老给这么一提醒,才又警醒过来。
“一个退二线的老师,有啥好拽的,登个山还作首诗!”
我白了老给一眼,对小道士笑了笑,向着圆形的门洞走了进去,人家都是山门大开,而眼前的这家圆通观却是门洞大开,中间还立了根灰色的柱子,柱子上还包着宽松的灰布,这是什么规矩?
心中不由得奇怪,走近发现这两根柱子下还压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顺着柱子往上看,天呀!还有一个脑袋,原来是个大活人!
我的身高就有一米八多,可看他还要仰着头,少说将近两米的个子。原来是他太高,在门洞里没看见脑袋,再加上太瘦,被我误认为了柱子...
“卧靠,这谁呀,这么高,杵这干啥呢?”老给仰着头问他。
看到这个又高又瘦的道士倒让我想起了一个场景,秋天刚下过雨,一根狗尿苔挺直了腰杆,顶着一个小脑袋破土而出,不禁有些好笑...
“这位是我师弟,泰常!”
“是啊,真是太长了!”老给眯着眼睛看着泰常的小脑袋说。
“不,道友玩笑了,我师弟的道号叫泰常!”
“是太长了,这是吃啥长这么长的呢?”
泰常道士表情木讷,并没有对我和老给的异样眼光作何态度,对着泰平道士说道:“师父在里面等着呢,让我来迎师兄!”
泰平道士点了点头,便引着我们又跨过一个门洞,向另一进院子走去,进了小院子,只见满地都是茄子丝,豆角丝,还有萝卜丝,有的已经风干了,有的还是新切的。这也是东北地区储存冬菜的一种方式,冬天时拿出来用开水泡过后,炒点肉丝,炖个鸡肉,另有一番风味。
这时,方圆道长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满脸笑意:“你们来了?”
方圆道长本是道教副教主,位在八方掌教之上,与钟离子共同主理道门琐事,可谓是位高权重。可奇怪的是,道门一直以来都只有这两位副教主主事,教主的位子一直空缺至今,也曾问过爷爷,可爷爷也只是一叹了之,并不多做解释。
我见到方圆道长,马上回礼道:“道长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哈哈哈...缘分!泰平泰常,沏茶!”
“哎我说道长,你是真会给徒弟起名,矮的叫太平,高的叫太长,这要是再有个胖徒弟是不是要叫太宽呀?”
方圆道长听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贤孙果然不输当年的胡广成呀!”
“哎我说老头儿,挺大个岁数还挺爱占便宜,谁你孙子!”
“那胡广成是不是你爷爷?”
老给坐在台阶上,白了一眼方圆道长说:“有名叫名,我叫胡给,哪那么多臭讲究呀!”
方圆道长见老给并不买账,也不生气,捋了捋一寸多长的胡子说:“此泰非彼太,我这两位徒弟本是我外出回归道观时,捡到的两位遗孤,看其面相本是命格轻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