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由于需要长途跋涉,每次需要进行沙瓶补给的时候,都会一次性烧制一大批沙瓶。据思迪穆德介绍,他们的烧窑工艺可以保证五成的成功率,剩下的沙瓶则会因为温度、湿度、原材料混合比例、器皿形状、摆放位置等原因,在烧制的过程中出现穿孔、干裂、厚薄不均等问题。
沙瓶虽然实用方便,但是其制作工序复杂繁多,制作出来的质量也参差不齐,在实际烧窑过程中遇到大比例的损坏也在所难免。好在这支马队中几乎所有族人都会制造沙瓶中一个或多个工序,教授“shinne-nu”工匠的速度也不慢。
经过一番考察,哈度开始轻车熟路将把游牧民族的语言翻译成草原上的符字,同时也把烧制沙瓶的工艺流程给全套的翻译了过来。在他用苦茶树汁液于石板上绘画简化符字的时候,思迪穆德就在一旁观看,有时候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和想法,都对哈度翻译沙瓶工艺有很大的帮助。
马队已经被安置在了“luo-fe-yon”部落旧址,防止这些陌生人进入“shinne-nu”新址区域会引发族人们的恐慌。双方已经约定,在狩猎旺季结束之前,会为游牧民族带来充足的食物和补给。同时,双方还达成协议,每当马队经过草原需要进行补给时,可以使用游牧民族特有的物品与草原部落交换食物、染料、武器防具和各种原材料。
马队手里还是有许多特别的东西,是草原上没有的。如他们身上穿着的长衣,是用一种沙漠中出产的植物抽丝制成,因为干旱,这种植物中常年处于脱水压缩状态,在对其根部浇水后,植物就会慢慢地“活过来”。游牧民族就从这种植物中提取出一种韧性很大、极为抗拉、高度耐磨的细丝,用来与裁成长条的兽皮交织在一起,就能做成挡风抗沙、经久耐用的布革。和皮革相比,布革更加贴身和舒适,同面积下使用的原材料是皮革的一半,这对常年处在资源匮乏中的游牧民族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不过这种植物只有在沙漠中才有,至少据思迪穆德说,他从“法烈”随哈度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相同的植物。
除此之外,思迪穆德还向哈度介绍了一种草原上完全没出现过的生物——骆驼,这种生物的抗旱能力很强,能够担负起约为其体重2倍的重物,它的脚掌宽阔,非常适合在沙漠中行走而不容易陷进沙子当中。马队中随行的有500头骆驼,思迪穆德表示,如果哈度有兴趣,可以赠送200头给他们,换取一些武器用于防身——相比于沙漠中的环境和气候威胁,草原上主要还是需要防备凶兽的攻击。
入夜,哈度安排这群来自远方的客人住下,特别是思迪穆德,直接安排他住在了高塔的第二层。之所以将他安排的离自己那么近,一则是希望与对方有更进一步、更方便的交流,二则是哈度发现,思迪穆德的学习能力非常惊人,才来到草原没几天,就把简化符字给全部学去了,不但发音极为标准,还能够自如的与“shinne-nu”的族人们交流,若不是他的衣着与草原族人有着太大的区别,就连哈度也会怀疑对方就是草原族人伪装的。哈度希望通过观察,看看对方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如此高效的进行学习——到底是对方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呢,还是对方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特殊能力”呢。。?
没错,哈度从来也不认为,世界上只有他获得了这个“财富掠夺”能力。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思迪穆德应该就是游牧民族当中获得了这种能力的人,从各个方面都能有所佐证:从对方的叙述中可以想到,沙漠是一个对人畜都极度危险的环境,而对方居然能够带着6000人的大队伍洋洋洒洒的横穿沙漠来到草原,这已经是超过这个时代的能力了;同时,哈度发现跟思迪穆德接触过的工匠或多或少都会缺失掉一部分的技术经验,当然这些工匠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缺少了么么知识,但就是好像记忆中少了么么一样;最令哈度震惊的是,对方携带有那么多与草原部落有差异的物品,他却没能够产生任何掠夺对方的想法——是任何想法都没有产生,不管是对思迪穆德还是对方马队中的其他成员,哈度都没有办法产生这样的意念,或者说从思维层面完全剔除掉了一样。
至于这样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哈度还不得而知,至少他在监视思迪穆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事情:每天睡觉前,对方都会拿出一个看起来是软质的记录本,用和草原符字完全不同的字体在其上书写。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们是没有创造出文字、绘画或任何其他记录方式的,那么思迪穆德记录事务时使用的这种字体又该如何解释呢。。?
哈度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明对方的底细,因为在交易的食物收集完成、“shinne-nu”的工匠学会了沙瓶烧制工艺后,思迪穆德就向他告白,表示马队要继续往南方的旅途,尽可能的探知这个世界的大小。哈度也没能够挽留对方——他甚至没有挽留对方的理由,即使对方给草原部落带来了新的工艺方式,但这也是等价交换,没有么么值得多说的。既然对方完成了补给想要继续自己的旅程,那么举行一个欢送活动就是尽地主之谊的友好表现了,当晚,哈度邀请思迪穆德参加篝火大会,在宾主尽欢后,马队于第二天日升后启程出发,绕过“shinne-nu”的部落新址,继续向南方进发。
游牧民族只是草原上的过客,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