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黑,车里的音乐越是带着一种悲凉,林朦语从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熟练地点燃了香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身体靠在车上,慢慢地吐向空中。看着烟圈在路灯昏黄灯光中快速地散开,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林朦语看着手上点燃的香烟,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似乎是从演唱会之后,每次看到王尧鸣身边不同的女伴,心就会疼得无处宣泄,好想自己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抽烟的时候,每吐出一个烟圈,就觉得自己心里的难过减少了几分,看着烟圈的消失,整个人就开始放空,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在王尧鸣的身边这么多年,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爱了他这么多年,林朦语剩下的唯一的底线就是不做先开口说我爱你的那个。可是,如果身边有这么喜欢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以不知道,有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王尧鸣就是演技最好的那个。
初夏凌晨的夜晚格外的清凉,林朦语双手交叉地搓了搓手臂,希望能带来一点温度。她扔下手中的烟,用脚踩熄了烟头,转身打开车门正准备坐到车里面去。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把好听的女声说:“我觉得你需要喝一杯热茶。”
林朦语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原来是老板。她捂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说:“老板,你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老板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出来说:“在你的梦世界里,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朦语关上车门,转过身对老板说:“你这次来是还没死心吗?”
老板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杯热茶说:“对,我还没死心。那你还是不要改变主意吗?”
林朦语接过老板手中的热茶,放到嘴边轻轻地呼了几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瞬间就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直到四肢。林朦语双手握住杯子说:“为什么要改变呢?”
老板摇摇头说:“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啊,即使在这个世界里,王尧鸣最后终于和你在一起了,也还是假的啊。”
林朦语看着杯子上氤氲的薄烟说:“可至少还有机会,我也还在他身边啊。在现实世界里,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我甚至已经无法平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了,我害怕自己会变得不是自己。”
老板看着林朦语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也靠在车上。林朦语又掏出了女士烟,抽了一支放在嘴里,然后递给老板含着烟说:“要吗?”
老板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一挥手香烟就被点燃了。林朦语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笑着一挥手,帮林朦语把香烟点燃了。
两人就在那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吞云吐雾,林朦语觉得气氛好像放松了很多就开玩笑说:“在梦世界里挺好的,至少这么抽烟也不怕会得肺结核啊?”
老板伸手揉了揉林朦语的头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证明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了很多。”
林朦语缓缓地将一个烟圈吐完说:“那时候我真的好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次知道人无情起来是可以这么绝情的。从演出会回来后,他居然很热心地给我介绍很多人,有精英青年有富二代,各式各样的人,可是这些人都不是他啊。那次他喝醉了,他打电话给我,我就去接他了。”
林朦语扶着王尧鸣,摇摇晃晃地向停车的位置走过去。王尧鸣搂住林朦语的肩说:“小...小师妹,你知道吗?你...你对我很重要,谢谢...呃..谢谢你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帮我到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根本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林朦语听到王尧鸣的话,心跳开始变快。她扶着左摇右晃的王尧鸣说:“你不要乱动,我要扶不住你了,总是喝这么多酒,小心胃出血。”
王尧鸣突然站定,很认真地看着林朦语说:“小师妹,小师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林朦语听到这句话,心漏跳了一拍,条件反应地反驳说:“谁爱上你了,你真的醉得很厉害了。”王尧鸣双手捏住林朦语的肩膀说:“你不要爱上我,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是最好的搭档。”
林朦语还没反应过来王尧鸣的话,王尧鸣就马上转身找地方吐了起来。
林朦语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抱着电灯柱呕吐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这个人是那个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可是他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林朦语一步一步地走进王尧鸣,没有说话,将他扶上车后,就把他送回公寓楼下,让楼下的警卫将他送回公寓,就离开了。
第二天,林朦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工作,上班下班,处理手上的工作,没有人看出她的伤心难过,包括王尧鸣。
林朦语侧过身看着老板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演戏,绝对会是一个一流的演员。”老板看着林朦语说:“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林朦语没有回答,车里传来周慧敏的《如果你知我苦衷》,歌词里写着:
“...如果你知我苦衷
何以没一点感动
谁想到这样凝望你竟看不到认同...”
林朦语扔掉手中的烟,一脚踩熄,抬头笑着对老板说:“有一个爱情理论叫“富士山爱情论”——‘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