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开启密码锁,间接的证明了盒子的主人必定是钱夫人莫属,至于房间的真正主人麽,暂时没办法印证莫辰的猜测。
外表如此坚固的盒子,本以为打开之后,里面会是些金银首饰,亦或者其他值钱的物件,不过令莫辰等人意外的是,盒子里只有一个小瓶子,和厚厚一沓信件。
莫辰将瓶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清香淡雅,自不用说,里面装的液体便是现代女性常用的香水。虽说钱家资产丰厚,主母用些高贵的胭脂水粉也非不可,不过想下当处的年代,香水这一类的物件,还不是市面上的流行之物,不然钱夫人也不会这么精心的收藏起来,想来应该是某人自国外带回送与钱夫人的礼物。
将信件逐一翻出,由上至下的信封表面,从暗淡泛黄到最下层的表面崭新,自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排放。最上面的的信封上,歪扭难看的字迹写着几个大字“母亲大人亲启”。
莫辰小心翼翼的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字迹同封面一般歪扭,像是个初学认字的孩童,笔迹潦草。莫辰迅速的扫了眼信上的内容,确认这是一封孩童写与母亲的家书,内容大抵在表达对母亲的思念之情,顺带对母亲抱怨自己的不如意。譬如被身边玩伴嘲笑作孤儿之类,希望母亲能尽早接他回家团聚。有些字迹模糊不清,不知是书信人在落笔时涕泪横流,沾湿了笔墨,还是看信的人感伤落泪,信纸上留下多处泪痕。
“是钱大少爷!”王磊凑在莫辰身边,借着走廊的微光,看罢信的内容,笃定的说道。
从这封幼年家书来看,书信人期望归家团聚的心情,确实符合钱天龙的身世。从一出生便因算命的说其命中带煞,自幼被送至庙里生活,这么看来,不是钱大少爷,还能有谁?
莫辰抽出第二封书信,内容大致与第一封并无不同,虽然多少提到书信人的近况,可中心想要表达的仍旧是归家一事。第三封、第四封……看着信封表面的字迹越发规整,在莫辰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稚嫩少年,静夜孤灯下,一面抽泣,一面提笔书写思乡的愁苦。
莫辰看着信封上的字迹,跳过那些歪扭的丑字,直接翻到下面,字迹规整落信展开,慷锵有力的笔体,落于纸上,宛若蛟龙翱翔,写信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只是,成长之后的少年只字未提归家一事,反而像是在对母亲报告一般,细说着近期的学业成就。莫辰注意到式都是从右至左,竖行书写,落款在左侧最下方,而且是用毛笔蘸墨书写。然而,成长后式,采用的却是今时今日的样式,自左上方开始,以横向至右的方式写字,落款换到了信纸的右下方,且是钢笔书写。不止这些,旧时外古板,令人读起来像是在念古文、文言文一般拗口。新的书信,言谈内容,却换做了简明易懂的白话文。
莫辰思索着,以时间年代来计算,当下所处的时代,清末民国初期,当局政府虽不稳定,百姓众多生活习惯,却依旧维持着旧式的模样,以书信来讲,还不至于会有这么快的变化。除非,书信之人,所学超前,思想先进,弃旧从新。
像是印证莫辰的猜想,时间较为靠近的书信,内容提到“差人送与母亲的礼物,您已经收到了吧!此物看似无色,却香味异常,这边的人唤之为香水,是些富家千金名媛挚爱之物。母亲只需在衣物上喷洒些,便可香味怡人,望您喜欢。”
莫辰指着信上的这一行字迹,问张自立二人有什么想法,王磊说“他好像刻意讨自己老娘的欢心,想用贿赂的方式,得到老娘的允许好能早点回家来。”
张自立推了下眼镜,他所捕捉到的点与王磊大不相同“先生!我觉得,写信的人可能根本不在这里,或者说,甚至可能压根就在国外生活。”
莫辰赞许的笑笑,他的想法与张自立相同,王磊却不这么认为“不过就是瓶香水,像是生活在上海这些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不用这东西,瞧你说的好像多稀奇似的。”
“稀奇的不是香水,是这里!”莫辰点指着信上的几个字“写信人的用词‘这边的人唤之为香水’,也就是说,香水的这个名词,是当地人所命名,而不是流传叫法。”
“你的意思是,钱天龙一直在国外当和尚?”王磊故意在头顶摸了一把,似在模仿钱天龙的大秃头。
后面盒子里时间较近的几封书信,信内容中提及法兰西、洋人等字眼,印证了莫辰的说法,不论写信的人是谁,至少,在书写这几封家书的时候,他都是身在国外的。
从信的内容来看,书信人自成年之后,似乎能体谅到母亲的难言苦衷,其言语尊敬、亲近,并许诺说他日学业有成之后,定会风风光光的回到母亲身边,孝顺母亲,供她颐养天年,已报生育供读之恩。
至于这个带有密码锁的盒子,也是书信人从国外邮寄给母亲的稀奇礼物之一,而依据盒子的密码,莫辰笃定这信中提到的母亲,就是钱夫人。可令莫辰想不通的是,书信人的文字措辞礼貌谦逊,而且对钱夫人毕恭毕敬,但是莫辰在窗外所闻,以及侧目偷看到的钱天龙,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何况,莫辰在窗外偷听到的母子对话内容,钱天龙似乎对自幼被双亲远送一事,格外介怀,甚至可以说是怀揣着浓浓恨意。就连父亲遭害离世,他回家奔丧时,却丁点哀伤的模样都没有,还对母亲恶语相向,这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