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诸无言以对。
希北风道:“仔细想想,没有绝对的事情,那么就有绝对的道理吗?并没有吧。我相信,哪怕是这个世界的运转原理,也是一直在变化的,只是咱们看不出来。有句话叫量变引起质变,但很可惜,关于世界规则,连量变都很难被捕捉和解析。”
“那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呢?”解诸道。
“我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但也不代表我觉得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可能。”希北风道:“最终的判断,还是应该通过理,只要理可以通,那么理就可以通。”
“重复了吧。”解诸道。
“我们的交流主要通过文字,所以,只要字面上的道理能够说通,那么我就认为物质上的道理也可以说通。”希北风道:“当然,最后能不能说通,还是得看世界的说法。或许他就是不愿意让我说得通,想让我去改变呢?”
“如果说不相信神鬼,很多人还是可以相信的。”解诸道:“但是跟大家说,就连这个世界的运转原理都可以改变,可就……”
“很难相信了是吧?”希北风笑着道:“我也觉得很难相信,不过理说得通啊,既然在世界之理的下面,物质有兴衰,有诞生毁灭,有改变,人有生老病死,那凭什么世界之理,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我觉得,百分之九十九,很可能您是错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错就错了呗,世界之理,如果真的改变了,估计也不是能发生在我活着的时候的事情。正所谓,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死后虽然不自由,但也管不到人家了,而人家也管不着我了。”
“说不好,被世界之理给收走了呢?”解诸笑着道。
希北风道:“那还真是有点倒霉。”
“轮回不是好事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你觉得被人附身了是好事吗?”
“当然不是。”解诸道:“不过要说轮回是被人附身,也太绝对了。”
“有一半吧。”希北风道:“不过到底会不会被世界之理收走,其实跟我都没有关系了,反正轮回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操心他的事情干什么?”
“好吧。”解诸头疼道。
“还是说回论语吧,扯远了。”希北风摇摇头道。
子入太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
“孔子真是烦人,不过现在想想,其实除了是一种礼仪外,也说不定是一种智慧。”解诸道:“就像您说的,物理就一定不会改变吗?比起物理,这个人的理,人的礼,更加不靠谱,说不好说变就变了。”
“说变就变的,其实是人心。”希北风笑着道:“不过也没有办法,如果连世界的理都可以改变,那么人心变得再快,其实也就都不是一件大事了。”
“话说,您以前总说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解诸玩味道:“现在总该改口了吧?”
“不,这一点请恕我野蛮地坚持下来。”希北风笑着道:“我依旧坚信,这世界如果真的有一样东西不会变的话,那一定不是世界的理,而是人的本质。”
“首先,那个如果得成立才行。”解诸道:“如果那个如果都不成立,那么等于说您的假设也是白说的。”
希北风笑道:“那就去掉如果,这世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而那个东西,一定是人的本质。不是超我,不是超我本我自我,而是突破了人这个框架的某种东西,我相信那种东西就是人类的本质。不变的永恒。永恒不变。哪怕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不会改变。”
“邪道。”解诸道。
“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可是不会承认的。”希北风哈哈笑道:“就像孔子,他坚持自己的思想,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是那个样子,除非自己觉得需要改变了。但其实,需要改变的东西,并不多,甚至于无关紧要。他可能已经很接近于自己的本质了。”
“所谓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玄之又玄,感觉就像是神棍说出来的话一样。”解诸道。
希北风道:“差不多就是神棍说出来的话一样。毕竟我都说了,世界之理都未必永恒,有可能变化乃至于毁灭或者重新诞生,那么处在其中的人,又怎么能免除这种变化呢?要说思想不变,那是假的,我都不知道变过多少次了,自我打脸的时候何其多。等到现在我都不介意随口推翻之前说过的话了,但唯有一样东西,直到今天,我都不会去推翻,哪怕以后被人打脸也一样,那就是人的本质。”
“所以说,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解诸问道。
希北风道:“如你所说,那就是一个神棍说出来忽悠人的东西。毕竟按照之前的理论,有什么东西是能不变的呢?没有,那就创造一样出来。有些人创造出神,我则唾弃之,把人的本质当成永恒不变。有的时候,可以解释为本心,有的时候可以解释为yù_wàng,还有的时候可以解释为其他人施加的枷锁。但说到底,这东西就是我眼里的一抹光,你们看不见,我也看不见。”
“看不见的东西,能证明存在吗?”解诸道:“你唾弃神,是因为看不见,也说不通,但是你说本质,其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