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翔宇当初选这个屋子做书房的原因,也是他现在无比后悔的原因。
看得出他的臂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持他爬回来,凤歌着急的看着金璜:“快把他拉上来呀。”
“我一个弱女子,哪能拉得动他。”金璜坐在书桌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堆在桌上的卷宗,随手将怀里一把瓜子放在卷宗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额冒虚汗,双臂不住颤抖的林翔宇:“不如我们下注,要是你能撑到我把瓜子吃完,我就把你拉上去,怎么样?”
“我帮你去叫人。”凤歌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刚迈了两步,就听见窗子那边林翔宇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别去,丢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丢人不丢人,父皇都没这么好面子的,凤歌决定亲自去试试,这个林翔宇看起来身轻骨瘦的,应该也不会太重吧,说不定就跟淑妃宫里养的那只狗一样重?
她凑到窗边:“我来救你。”
说着,拖过一只凳子,踩在上面,弯下腰,企图双手抓住林翔宇的腰带,把他拖上来,凤歌凑近的身体,以及扯腰带的举动,让林翔宇回想起了昨天被她一巴掌拍在墙上的恐惧,攀着窗台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滑开。
凤歌起先想的很美,抓住腰带,轻轻一提,就这么把人给拎回屋了。
所有的设想,都应该有一个科学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她有足够强的力量,不巧的是,她现在连抓贤妃宫里的猫都费劲。
半边身子探出去之后,她用力这么一提,重心不稳,整个人从窗台翻落,她紧抓着林翔宇,脚尖已经泡在水里。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正准备喊一嗓子,结果身子被轻巧巧的抱起,眼睛一眨,双脚就已经落在屋内,啊,从来没有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这么美妙,凤歌急切的叫道:“先别走,把他也拉上来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哗啦”一声,原本平静的水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水花,水中慵懒的游鱼被惊得四下逃蹿,被挂了太久的胳膊终于不堪重负,宣布罢工。
原本想要低调处理这件事的林翔宇,这下搞出了大新闻,从后院到前厅,几乎整个县衙的人都被惊动了,捕头捕快班也不上了,一齐涌到林翔宇的卧室里,名为关心领导,实则围观八卦。
仆妇则是抱怨一早就要烧洗澡水、洗衣服,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许多:“林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淘气,一大早干什么不好,跳水玩。”
“我没有……”林翔宇弱弱的辩解声被吃瓜群众热火朝天的讨论声给和金璜走进书房那一幕的仆妇,热情的向周围的人宣传科普:“哎哟,你们不知道,一大早,那两个姑娘就一起进了书房,然后,林大人就落水了。”
“哇,不会是昨天晚上没有得到满足,早上又来要账了?”
“不对不对,我看啊,是那两个姑娘是找他讨个说法,毕竟做大和做小,待遇不一样。”
接着又掀起了这两个姑娘到底谁应该做大,谁应该做小的终极大讨论,两派各有支持者,卧房里的声浪几乎要冲破屋顶。
金璜很冷静的充耳不闻,在客房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凤歌神色不善,坐在桌边,瞪着忙前忙后的金璜:“你这个人,心里是不是只有银子?没有一点同情心?”
“谁说只有银子,我的心里还有珠宝首饰华服房子,至于同情心,早就拿去当铺当掉了,那东西留着没用,只会害了自己。”金璜手上不停,将包袱牢牢的打了一个结:“好,我们可以走了。”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凤歌板着脸:“你这样的侍女,我不需要!”
“哦?哦,这是开除了?那也要提前三十天通知,还要给我十倍的解约金做赔偿。”金璜一脸无所谓。
凤歌气结:“你要脸吗?”
“啊,好可怕,你还卖人脸吗?”金璜微微缩着脖子,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凤歌决定不再说话,她现在算是发现了,朝堂上的那些老儒大臣吵架,还是符合吵架基本法的,起码还是有理有据的,金璜根本就是泼皮无赖,那些歪理邪说,根本就不是凤歌这种走正统培训之路的人可以领会的。
在皇宫中没有学会市井无赖的手法,但是父皇有一招百试百灵的手法,那就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任你叫得响,跳得欢,我看不见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凤歌气呼呼的自己背起包袱,准备离开县衙,在穿手游廊上却看见有仆妇引着一位背着药箱的长胡子郎中,步履匆匆往里走:“大夫,这里请。”
两人去的方向,正是林翔宇的卧室。
“不会吧,刚刚才落水,就已经生病到要请大夫的程度了?”金璜踮着脚尖瞧热闹,凤歌视她不存在,想着也许真的是因为落水而生病,那自己断然不能就这么走了,说起来也是因她而起的。
凤歌匆匆跟着跑进卧室,卧室里正在八卦的人看见刚才聊了半天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赶紧闭上嘴,沸反盈天的房间忽然变得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这气氛也是相当尴尬,大夫为林翔宇诊脉之后,皱着眉头:“林大人的病,不止是落水,他先前受惊过度,心脉血不足,致使风邪入侵,早上又受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