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心性也不坏,只不过心性贪玩,做事没个长久。
“这次若是拜得的是真仙,说不定还能一改家中迫寒,让爹住上好的房子,不用再去拉车牵马”昏暗的屋子内,他自声念叨了几句后,便起身吹灭了蜡烛,也回了屋中休息,图个明日早起赶路。
反正在他想来,就算是不为那个仙人,也得让自家老爹图个高兴,不再把他赶出家门
于是。
在第二日,天色还未大亮。
“快些起来,仙人虽说三日,但你我父子二人怎能让仙人等上那么久的时间?”
早起的钟父第一时间来到了院落当中,一边修补着昨日破损的马车,一边叫起屋中还在沉睡的钟恒。
“来了来了”
带有哈欠的迷糊声音响起,屋内的钟恒听到父亲喊声后,在砖石垫成的床上眯瞪了片刻,想起今日有大事需要办时,便赶忙穿上衣服,跑出去帮父亲的忙。
踏踏
小跑几步,钟恒来到院中,便弯着身子从地上拾起几块铁皮,木块后,拿起一把锉刀开始细细打磨,老练的对照、填补马车上的细微裂痕。
其做工熟练,修补的虽然不算是天衣无缝,如若天成。但也修补的严丝合缝,紧密不漏,钻不进冬日冷风。
能看得出,他经常帮其父修补马车。
“爹。”
随着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中,他一边打磨着木块,一边抬头正在给车轮换上新铁皮包裹的钟父道:“西山上的真是仙人?”
说到底,钟恒要不是怕被赶离家中,到现在他还是不信,也不想跑那么远去西山走上一趟,耽误他的赌坊玩乐。
“仙人,当然是仙人,我还能骗你不成?”
而钟父听到钟恒的话语后,却一怒。
不说仙人是不是他们能否认,能讨论。
单说,他听过了钟恒的这一话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想去赌坊找李二傻子赌钱。
“李二傻子虽然人傻,在赌坊中没有赢过。但他什么时候输给你了?”
正在修补车轮的钟父勃然大怒,是对钟恒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且每次你们两个一同去赌,最后都是你输得血本无归,让李二傻子管你饭钱?”
他说着,手中伙计一停,正准备好好说道一番钟恒。
“你”但他一抬头,看到自己儿子认真做活打磨木块的样子后,却心中一软,下意识的一叹嘱咐道:“西山仙遇。这是一个天大的机缘,怕是举国上下也就咱们父子得见。所以你等上了西山之后,见到了仙人时一定要恭恭敬敬”
父子相依为命,二十四年有余。
除了昨个晚上打了一巴掌后,狠话如今却说不出口。
或是父子将要久别,心中不是滋味下,钟父倒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就这样,随着院中沉默的敲打声,在小半个时辰以后,映着冬日的昏暗晨色,钟父带着钟恒拿上行李,坐上了自家已经修补好的马车。除了在家里拿了几个馒头以外,一路上也没有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直接向着西山行去。
毕竟,天色过早,两人架着马车,向着城外驶去时,城中也没有几家商贩开门做生意。
“驾”
这般出了城后,一路上行人尚无,钟父驱使着马匹在快速奔驰下,车辆在颠颠簸簸中,随着钟父不时回头的告诫声响起,大约在晌午左右,马车停在了西山脚下,也即是上次钟父送至陈朋的地方。
“吁”
马车停下,钟父下了马匹后,再看到身后下车的钟恒时,心中一叹,又再次告诫道:“见了仙人以后,记得一定要恭恭敬敬,莫不可如往常一般。”
说着,钟父从马车中拿出了行礼后,递给了一路上来一直沉默的钟恒。
“爹,您不随我一同去吗?”
钟恒接过行礼,思索了一番后,倒是有些害怕。
他是怕其父亲是真的不要他了,而不是什么找寻仙人。
“仙人有言,缘分都是自己寻得。”
钟父听到后,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其实也想同去,不为修仙,也未自己的爱子着想。
“可仙人曾对为父传言,让你亲自寻找。”
钟父有些无奈,有些不舍间心中一狠,对着钟恒断言道:“为父就送你到这里,今后好自为之。”
他说着,上了马车时,看到自己儿子焦灼不安的眼光后,心中一软,又谨慎叮嘱道:“包袱内有些干粮,够你三日所需食用。且若是你上山后,两日没有寻得仙人,便早些归来。”
钟父的儿子就一个,能不能出人头地,习得神仙之术,在他想来都是小事。
“找不到仙人之后,能平安回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才是大孝,正事。”
钟父心中想法落后时,便脸色一板,驱赶着身下马匹。
“驾!”
一声高喝,他也不在看还站在原地愣然的钟恒,好似真的是抛弃了自己的爱子。
咕噜—
钟父驱使着马匹,随着颠簸,马车又消失在了远方的官道上,向着京城而去。
毕竟,他今日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不知少拉了多少客人。
而此地的钟恒,他在看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与其父亲先前所说的话语之后,心中却突然一松。
“只要不是给我赶出家门就好”
钟恒想起了其父的话语后,心中忽的一畅。
在他想来,不管找没有找到仙人不说,他已经把最大的难关渡了过去。
此时,他在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