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城三十里开外如今正驻扎着陈立豪从帝都带来的两万人马,在夕阳余晖中,团团幔帐围绕当中最大的一个,如今正有烛火环绕,更有菜肴的香味弥漫。
无殇在高高的主位上落座,一双星眸紧锁锦绣“公子锦!”少年的一张红唇将这个名字念的格外缠绵“久闻大名了.....”
幔帐内一时无言,只有锦绣的轻笑声回荡“哈哈...不敢不敢!不过是做点子小生意,养家糊口罢了,不如王爷保家卫国来的大丈夫!少年英杰,纵马驰骋,这才是男儿模样嘛!”
别说,若非是东皇璟知道这两人已经熟到不能再熟,说不得还真会让他们俩这似真似假的模样给骗了,是以当东皇璟和楚柯面面相视之时,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锦自谦了,偌大的北域锦的店铺已经遍布了,早就超过了皇商墨家,更别说那些新奇东西了,都是为人称道的!”
两人互相吹捧,却偏无一人脸红,无殇更是在第二次开口就改变了二人的称呼,只看的一旁那些将军们险些眼睛掉出来,先前那模样粗鲁却又口灿莲花的将军更是忍不住挪了挪屁股,跟旁边案几前同样呆愣的将军道
“这真是咱们家王爷?哎呦我的天,这怎么回事?这公子锦就这么大能耐?居然能让咱们的煞神王爷如此侃侃其谈!”
那人被贴近的胡子吓了一跳,却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子看了坐在上首的无殇一眼,见无殇仍旧与锦绣来来往往,便压低声音回道“想死别拉上我,居然敢拿逍遥王说笑话....”
那蓄着胡子的将军撇了撇嘴,却还是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而这厢锦绣还在和无殇道“一路行来,锦感触良多,前有洛城败类知州,后有扶风县小小县官一心为民,这不比便罢,可两相一比较,啧啧......”
无殇闻言眸色一闪,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下方那些正襟危坐看热闹的将领一眼,这才接话道
“哦?居然如此?那还得请锦给我说道说道了,你也知道,我这一路行来,却也是解决了不少不平事,说来也巧,你我竞也算的上是老乡.....”
锦绣暗暗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还维持着风度翩翩的模样“确实,可这洛城却就在泗水临城,想必王爷还记得当初泗水那几个恶官被杀案吧?这洛城的可比泗水发生的还要恶劣多了。听说那知州结党营私,打压异己。”
锦绣唇角笑意尽敛,眼中有寒光闪过,那一瞬间,整个营帐内的气氛都变了一变,不少久经沙场的将军都在一瞬间屏气凝神进入了戒备模样,再看锦绣那张覆盖着那张绘着红纹金面的脸,已然多了一份打量
“虽然这等腌臜事说了会污了王爷的耳朵,可锦还是不想忍下去!”锦绣唇角微勾,却只有寒意“那洛城的知州姓王,自己宅邸的门牌上书王府,王府宅院之大,完全不是其俸禄可以拥有的!
如此也罢,北域大旱,洛城深受其害,其非但没有做其身为父母官该做的,更是窜嗦城中五大粮商对米粮进行加价,弄的百姓生存艰难。
锦当日赶到洛城时,看见的就是城门外树林中,那些家中过得艰难的,正在吃草根与树皮等物,放眼望去,树林中已经许多树木没了树皮遮挡,白花花的一片......”
“真是畜生!”陈立豪当先忍不住臭骂出声。却见锦绣讽刺一笑,东皇璟则是接话道“将军此言为之过早!”见众人目光满是不解,东皇璟突然起身“这事儿我来说罢!”
“我哥乃有间三店的东家,手下自然是有些消息来源的,我们在洛城待了将近一个月,探得的消息让我恨不得将那知州杀之而后快、
因为干旱百姓生活艰难,他却伙同粮商抬高粮价,更是趁着这种时机,同城内有些百姓借由粮食来买卖那些未及荆的少女,同那些粮商玩乐.....”
说到这儿东皇璟四下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故意询问道“诸位应该可以想象的出...这个玩乐是什么吧?”没去管众人瞬间变得五彩纷然的脸,东皇璟学足了锦绣的派头道
“大家都知道,每每旱灾难熬时,食人并不是没有,可现在这种事儿就发生在了洛城里,那个一点儿都不缺少粮食,却被人把持的洛城里!
知州带着五大粮商在府中夜夜笙歌,祸害yòu_nǚ,以女换米,这是何等龌龊事!真不敢相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州,却已经敢在自己任上称王,不顾百姓,作威作福!
王爷,那人虽死,可谁知道会不会有千千万万个他,我北域如今正遭天灾,外有强敌觊觎,却不想内里却也如此肮脏,王爷少年英杰,屡建奇功,乃百姓口中忠正之人,璟在此,恳请王爷肃清朝中风气,还我北域朗朗乾坤!”
少年的这一番话语堪称掷地有声,便是锦绣,也勾起了唇角,不过听在有些人的耳中却是如同晴天打雷一般的轰隆作响,那瞬间便改变的脸色,自然也落入了锦绣与无殇的眼中。
在如针落可闻的营帐里,无殇抿了口手边的茶水,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给人无边的压力,半晌过去,就在帐中某些人的额际开始滴汗的时候,无殇终于开口道
“本王虽然不参与朝政,可是就如之前一般,遇见了这种事儿是不会不管的!”少年无波无动的吐出这么一番话“不过,本王却是真没想到,朝中百官居然已经肮脏到这种程度了......”
“额...那个,王爷,属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那陈凉后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