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西寅看了看孙中原,“你脑子转得倒快,我就不用费劲儿说了。”
“我主要是看了唐二爷鼻孔朝天的样子,他怕是瞧不上如今机关门的大势,而且既然他们兄弟两个这么有能耐,身在曹营心在汉,自己出来玩单干也很正常。”孙中原接着说道。
“他俩是元老,再说他们也从来没给机关门丢过人,所以机关门的门主才可能睁一眼闭一眼。”邝西寅说着,却微微皱眉,“不过,收走二十五章宋刻本或许还能赚钱,肯出一千八百万高价想吃青铜仪器,这就有点儿说不通了。”
的确,邝西寅和孙中原,之所以肯出高价,是因为或许和轩辕星图有关。
但是,唐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是机关门的人,可能觉得这仪器值得研究,或者和什么东西类似。”孙中原沉吟。
“暂时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虽然我仍旧觉得还是有蹊跷。”邝西寅道,“所以,我才不想拖,早点儿拿到为妙。”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敲门声又起。
老陆进来之后,笑着说,“虎爷,庄家同意了,今儿就交易。就是有个小小的条件。”
“你说。”
“您得先给钱,然后天亮才能带走东西。”
邝西寅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时令已是深秋,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好,我这就给你开支票!”
打开手包,拿出支票本,邝西寅唰唰唰填写了支票,递给了老陆。
老陆笑着接过,拿走。
庄家不担心邝西寅开空头,邝西寅也不担心庄家耍赖,这让孙中原稍稍有点儿惊讶。
邝西寅仿佛看穿了孙中原所想,“这两个庄家,我想查肯定能查出是谁,他们不敢造次。同样,我既然来了,规规矩矩地吃席,也不会玩儿猫腻。再说了,就凭‘西北王’这三个字,也不止值三千万!”
随后,两人小小迷瞪了一会儿。
七点多,老陆拎着黑皮箱来了,里面的东西查验无误。同时,老陆还把那件挂袍琮式瓶也带来了,庄家的意思,既然邝西寅提了要求,也答应了,那干脆把这件也一并交割了。
邝西寅让孙中原转的账,明着让他赚钱。
之后,老陆还让人把早餐也送到了房间。
只不过,早餐竟然是一盆农家炒笨j,一盘油爆咸菜丝,还有一笼大包子。这也忒油腻了点儿。
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再见到唐二。
孙中原开车上路,返回燕京市区。
“对了虎叔,现在这事儿了了,你给我说说找我干什么吧?”
邝西寅笑了,“你果然一直惦记着。下墓,有兴趣么?”
“其实我下过的墓不少了。”孙中原道。他不是吹牛,学考古的,大四那年主要就是实践,而且跟着岳树仁,确实少不了。
“你那叫下墓?”邝西寅继续笑,“你那叫刨人家祖坟。考古队我还不知道么?拉绳子之后,光天化日大面积全部挖掘,开棺验尸,把人家祖宗的骸骨都请出来。我们下墓,只取东西,不坏棺椁。”
这话说的,好像土夫子比考古队还要正派一样。
孙中原挠挠头,“您不会打算就咱俩去吧?”
“还有两个人打外围,进去就咱俩。你怎么不问是谁的墓?”
孙中原接口,“不会比鲁哀公的墓更牛*吧?”
“你和岳老头儿去的,未必是鲁哀公的墓,至于是不是单独的麒麟冢,也有待进一步考证。这次我要带你去的,可不一般,就是之前我去临省考察过的一处地方。”
一般的墓葬,邝西寅也不会亲自动手,哪怕他是刻意想带带孙中原。
孙中原之前学考古,从理论到实践都有过,算是打了一个基础。不过,就像邝西寅说的,考古队和土夫子的路数不同,这里面,从寻龙点x的风水堪舆之术,到破关掘金的取宝之术,很多必然是孙中原没有接触过的。
不过,他习惯了正大光明的考古,乍一想要去偷偷摸摸地干这个,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
这种别扭的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这世上的事儿,本就没什么绝对的光明与黑暗,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孙中原想了想,“虎叔,你先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这处墓葬很奇怪。”邝西寅道,“在邻省的一处无人的山间,是我的两个心腹发现的。本来,他们是邻省某市谈买卖,买卖完成后,被买家带到山里打猎,无意中发现的。”
根据邝西寅的介绍,这处墓葬地表之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特征,但是根据周围的风水分布,以及一块山石的人为设置,应该是有一处不简单的大墓的。
这两个心腹后来又悄悄进行了探测,果然有墓!
但是,却不是一处墓葬这么简单,好像是两处各自独立又相互连通的墓葬。
因为只是在地面用工具探测,所以判定不会那么详细,但基本上是可以大致判定,两处墓葬中间,设置有连通的墓道。
按说呢,要么合葬,要么分葬,可这是分葬的同时,还用一条墓道连通,这算什么?
如果各有墓主,那两处墓葬里的埋葬的是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才会有这种怪异的法子?如果只有一个墓主,他设置另一个墓葬,还用墓道连通,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时期的?”孙中原问道。
“只能大致判定是先秦时期的,应该是商代以后,至于到底是西周,还是春秋、战国,仅凭地面上的探测,很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