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嘿,这运气逆天了,一句诈店主的话,还真起了作用!
不过,这时候更得讲点儿节奏,“真是不好意思了,本来我一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今儿有点儿事儿耽搁了。这样吧,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直接过去行么?”
“那好,不见不散。”佝偻男子挂了电话,心下稍安。
对这件事儿,孙中原心里没什么过不去的,那个店主玩儿骑驴,佝偻男子用佛像骗钱,捡他们的便宜心安理得。
既然出发了,孙中原便又到了潘家园逛了起来。
因为在报国寺耽误了点儿时间,所以到潘家园的时候,地摊区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了,人也不那么多了。
逛地摊,最好是早去,特别是一周才开一次的地摊区。刚收上来的东西,一早摆出来,过眼的人很多。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孙中原在地摊区逛了半个小时,也没发现什么合意的东西。这年头儿,和早些年没法比,想碰到正儿八经的好东西,的确是不容易了。
老看不到好东西,人也容易累,孙中原走到一处角落的的地摊前,点了一支烟。
这个地摊的摊主,是个长得还有点儿英俊的中年汉子,他顺手从身边抄起一个马扎,冲孙中原喊道,“来了?坐下歇会儿!”
孙中原一看马扎递过来了,干脆接过来,在地摊前坐了下来,抽着烟看了看。
这摊上,倒是有几样老东西,但也没什么好的,孙中原兴趣都不大,“还有好的么?”
“眼光挺高啊!”摊主笑笑,“也没啥了。”
孙中原点点头,没再言语。
“对了,我这里还有件老酒壶,不过你们年轻人未必感兴趣。”摊主突然好似想了起来,打开身边的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旧的木盒。
这木盒,是梨木的,比较细腻,看着挺沉。而且,确实是个老木盒,似乎能到清中期。
一看这木盒,孙中原起了点儿兴趣,“酒器和盒子是一套?”
“对,一起收来的,确实是老东西。”摊主说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酒壶,是锡器的。
不喝酒的人不知道,用锡器当酒壶,确实不错。
华夏的锡器酒壶,大概是明初开始普及。这种金属在古代不便宜,而且制造工艺也得相对高明。有句老话,叫做木匠干三天,不图铁匠干一天,铁匠干一天,不如锡匠冒冒烟。
锡器盛酒,据说因为离子作用,更为纯美。再就是,锡器温酒的效果很好,放在热水里,很快就温了。
不过,这把锡壶很普通,造型是普通的圆形酒壶形状,工艺上也不算精品,只能说中规中矩。壶身有一个聚宝盆的纹饰,略俗,想是民间的酒器。
“这是清代的老锡壶。”摊主介绍道。
孙中原礼貌性地拿过来看了看,应该和梨木盒子的年代一致,大抵是嘉庆朝前后的东西。
对于一件古董来说,除了年份,最重要的就是工艺,也就是艺术性了。同样是锡壶,要是名家所造,比如万历年间的制锡名家黄裳的“黄锡”,那价值就高了去了。
但是,这样一把清中期的普通民间锡制酒壶,也就是几千块的事儿。
“怎么,喜欢么?”摊主见孙中原放下了酒壶,开口问道。
孙中原沉吟了一下,顺势又看了看那个梨木盒子。
结果,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梨木盒子的底部,突然浮动起一小块银色的光芒!
这梨木盒子,是褐色的,浮动起银光,显然是里面藏了东西。
锡器也是银白色,莫非盒子底部也藏了一件锡器?
不过,这宝光的形状,看似是一块牌子的形状,没听说过用锡做成牌子的。
“最低多少钱?”孙中原递给摊主一支烟。
“这东西是老盒子老酒壶,一套来的,一套卖,都这个点儿了,我也不打谎,你真想要,给六千吧!”摊主伸出拇指和小指,做了个手势晃了晃。
这口价儿要的确实不算太高,可能摊主也看出孙中原并不是很想要。
“三千吧!”孙中原回了一口价儿,打了个对折。
摊主摇摇头,“我看你啊,不是很喜欢,不行就算了吧!”
这还是孙中原第一次见到摊主居然主动合上口子的。做买卖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哪怕回价儿再低,摊主都不会恼,都是接着谈。
而且,孙中原也不是往死里砍。
当然了,摊主也没恼,说得比较平静,他见孙中原不放声,继续说道,“古玩这东西,不喜欢买了没意思,我少赚了钱,你也未必高兴,这买卖就有点儿别扭。”
说得还真就在理,孙中原笑了起来,“老兄你还真讲究。这么着吧,既然你说赚钱,那就五千八,图个彩头。”
摊主愣了下,他本以为这么说了,孙中原有可能就不要了,没想到还真就要了!讲下两百块钱,就是个意思,你要坚持还是六千,估计下一口他也能答应。
“好啊,五千八好听,拿走吧!”摊主应道。
货款两清,孙中原拎着装了盒子和锡壶的袋子离开。
这一次,他轻车熟路,又到了市场里那家南方人开的木器店,他得找人弄开梨木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南方老板认出了孙中原,“先生又来了?”
孙中原也不啰嗦,拿出了梨木盒子,“还是祖传的,这里面,也是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