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蜘蛛歌声不断,但修为不算高深,时间一长,她的嗓音便有些沙哑了。
再加上那男人身上被划了不少口子,有了痛感,他的神智隐隐有要清醒过来的倾向。
就在此时,见到那蜘蛛嘴中连吐三根丝线,将他们三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丝线极细,却很有韧性,一旁的男人想要挣扎,却被越捆越紧,很快他的身上就被这丝线给勒出了血痕。
歌声停罢,男人怔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睛,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身上的丝线,又看了看前方的蜘蛛,喃喃道:
“尝闻幻歌蛛以声惑人,吐丝清润坚韧,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被捆缚住,这人脸上不但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还隐隐有着兴奋?
白小墨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却又见另一旁的女人也清醒了过来,虽脸上有些惧意,可却先尬了首诗:
“一丝一缕辛苦抽,忙碌本为生计谋,自私不慎落法网,偏偏尔成阶下囚。可叹,着实可叹!”
合着被抓了,不先想着逃跑,反而吟诗咏蛛?
眼瞧着那女人一副寂寞如雪的样子,白小墨总感觉她神经兮兮的,浑身充斥着股酸味儿。
又瞅了眼那个一脸兴奋的男人。
白小墨顿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和世界脱轨太久,都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三观思想了?
那只八腿蜘蛛见他们三人已被蛛丝缠住,遂放下心来,往洞中深处爬行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再往里面岩壁靠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他们的眉心皆被开了洞,只见蜘蛛伸出一条前腿插了进去。
就像吸管一样吸食其内血液,渐渐地那人便被吸成了人干。蜘蛛又将里面剩余的脑浆尽数吸入嘴中。
美美的享受了一餐。
这不仅是她的修炼方式了,更是她享受生活的方式。
蜘蛛不是很喜欢吸血,但她喜欢吸完血液之后再吸食掉成了干尸里的脑浆。
那种味道简直是绝美。
她是一只幻,能够迷惑他人。
今天她又抓了三个人,准备当作储备粮。
刚才已经饱餐,现在该去睡上一觉了,睡眠有助于她的消化。
至于那三个储备粮?
蜘蛛并不认为他们会跑掉,因为她对自己的蛛丝很有自信。
以往从未失过手的她这次却小看了那三个人,终将失去自己的性命。
“哼,梅兰菊,梅傲,兰幽,菊清,更是花中四君子,如此大雅的名字落到你的头上却成了大俗!
身为男子,不但毫无半丝阳刚之气,反而学那闺阁女子的捏针穿线?
实在令人不齿!”
那个随便尬诗的女子和那男子明显是认识的,并且相当不对付,就这样光着身子,仰脖子朝脸的对骂了起来。
“呵~郭大牛,你还有脸嘲笑我的名字?
你半分才气也无,却还偏学那儒修吟诗作对。
这也就罢了,偏你还喜欢取用他人的诗词作为己用,也不管得应不应景,只一味的伤春悲秋,倒把那些文人的酸臭气全学了过来!”
那个叫做梅兰菊的男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骂的那个叫做郭大牛的女人一愣一愣的,只能鼓着腮帮子恼怒道:
“别叫我郭大牛!我叫颜皎月,颜若皎皎兮之月!”
通过这两人的一顿口舌大战,白小墨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梅兰菊和郭大牛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梅兰菊家里是个雅致的小富之家,因为他出生那日,梅兰菊三花同时开放,于是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儿。
他自小便喜欢捏针穿线,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行为动作女气,捏个帕子还得摆着兰花指,笑从不露齿,还得用个团扇遮着。
旁人都以为这梅兰菊不是个正常男人,他家里也是很开明的,给他买了珠钗衣裳,准备当女儿养,过后也好招婿。
然而那梅兰菊虽说看着女气,但人家心底里可都把自个儿当作男人看的。
而郭大牛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半仙说起个男人的贱名儿好养活。
或许是天意弄人,那郭大牛从小喜文弄字,上了私塾后愣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太俗,非要改个雅致的名儿,叫什么颜皎月。
梅兰菊笑话她的名字,她便笑话对方像个女人。
就这样两人结下了梁子。
这不后来又各自踏入仙道,两人性子没改,梁子没解,几十年未见。
如今在同一片山涧溪流里洗洗身子,结果被那只幻歌蛛给用幻术给迷了,一同绑在这洞里。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是有着冤孽一般的缘分啊!
两人对骂了一会儿,所幸还没忘了正事,转头看了看白小墨,齐声问道:
“这位道友,如今我们一同被捉,不若齐心杀死那幻歌蛛,分了材料,逃出洞去?”
白小墨无奈,心道她只是来打个酱油的,谁知道还免费听了一番八卦。
梅兰菊想要那幻歌蛛吐的丝线,而郭大牛想要那幻歌蛛的血液当墨汁。
至于白小墨……她想了想,决定要蜘蛛的嗓子。
一切都商量好了,那么问题来了,
“那个,我们该如何解开这些丝线?”
话音刚落,那两人就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他们该怎么解开身上的束缚?
梅兰菊和郭大牛两人使用灵力动了动,可是除了让丝线缠得更紧之外,再没有一点进展。
还没有把握脱身就先计划起了如何杀蛛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