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白小墨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攻击出去了之后,那三颗牙齿和黑雾骨头都因她准头不行而歪过了血姬。只有那根白色的骨头直直的冲着血姬的心口狠狠的扎了过去。白小墨以为这次撞了大运,这一下就算要不了血姬的性命,也能将她重伤。可不想就在骨头要扎进血姬心口的前一刻,被一个女人强行挡了过去。那白色骨头是一根手骨,两截胳膊的骨头顺至腕骨分裂成五根指骨,只见那五根指骨大张开来,对着秀娘的心口处狠狠地抓了过去。许是速度太快,一整根手骨扎进秀娘的心口,便直直的穿了出来,原本森白的骨头立马染上了一层血色。也许骨头也知道了它杀错了人,愣愣地跌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而白小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前方那个温婉而坚强的女人软下了身躯。“不——秀娘!”“不!!!”道士和血姬同时大吼一声,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的道士急忙的走下通道的台阶,却因为速度太快,而翻滚了下来。但他没有白小墨那过硬的身体素质,原本衣着褴褛的他更是灰头土脸,摔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了。只见血姬反手扶起秀娘,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还有心口处汩汩往外冒的血泉,颤抖的抬起了手,试图为她疗伤。秀娘却努力弯起一个笑来,说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血姬问。她不懂,她明明是人人畏惧厌恶的妖,可为什么眼前这人要为她挡这致命一击?难不成只是因为她身上有姐姐的血脉吗?秀娘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了血姬的衣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和所有人都在通道口上方,被一个无形的水波挡住,她看到血姬对那个穿白衣的姑娘下了狠手,她不停地扑打着水波,冲她大喊,希望能让她停手。可突然水波一抖,开始忽闪了起来,她看到血姬捂着胸口,面色难看,接着便又看到一根气势汹汹的白骨朝她心口扎去。她想也没想,就这样冲了下去,那无形的水波被她撞得化成碎片,那长长的通道台阶,她也只踏了几步,就这样直直的挡在了血姬的面前。她从未想过她会有速度这般快的时候,当时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只想着要赶快冲过来,要快,一定要快!当她感到脚下一软,不由跌落的时候,这才觉得心口疼得难受,似是有无穷无尽的血液往外涌去,带着她的生命力。但她一看到血姬那张苍老不堪却极为痛苦的脸时,蓦地,她也发现她不疼了,只是有些累,很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她快速的回顾了一下她那简单的一生,却发现竟是如此的无趣,是的,就是无趣。她自幼命苦,爹娘早去,只她一人孤苦伶仃,吃百家饭长大。她温婉,是因为她没有嚣张任性的资本,她不争,是因为她没有争的资格,但她坚强,是因为她自幼见惯人情冷暖养成的性子。直到她见到他,一个总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她终于得知了街坊十三四岁的小丫下了私塾念叨的“谦谦君子,惟愿君顾”的意思了。所谓谦谦君子就应当是这般的吧?她嫁给了这个谦谦君子,可人呐,总是不如初见时那般美好的。他对她很好,可惜,她总比不过他母亲。她理解,她懂,为人父母,辛勤养育子女,孝心侍奉母亲这都是应做的。但是,她每次都要被刁难,可他却也只是嘴上说句“委屈你了”。她可真是有些不解了,她嫁人当真只是在受无穷无尽的刁难和听无穷无尽的“道歉”吗?她不幸福,也许一开始,她是快乐的,但后来渐渐地,她的心累了,她想就这样将就着过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的一生将平凡而悲苦。可,她出现了。一个名唤血姬,喜吸人血食人肉的妖怪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个血姬带着漫天的血色,给人以无尽的恶魇走在她面前,说:“知道你为什么活得这般悲苦吗?因为你不懂得自爱,只知一味让人,一味奉献,不知索取。身为女子,不把自己变得强硬起来,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不自觉的就想踩你一脚。”血姬坐在高高的血椅上,把玩着自己涂了血红丹寇的指甲,向她轻声诉说,只有强大起来,拥有无上的力量,才能不被人所欺负。只有强大起来,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她不认同,什么强大的力量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而且无论她怎么强大,也总有比她更强大的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随心所欲?随心所欲的下场便是像血姬这样被人镇压在山上,毫无自由可言?血姬很生气,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弱者死,强者生的大道理,可说着说着血姬就哭了,血姬跟她说以前的许多事情,说她身上有她姐姐的血脉,说她想她姐姐怎么怎么。她不知怎的,也是跟着哭,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妖怪很可怜。一个吃人的妖怪竟然会可怜?这是一个笑话吧?血姬放走了她,她回到了家,迎接她的不是丈夫的焦心等待,依然是婆婆无尽的刁难,而丈夫似乎也并不知道她被抓到上山过。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她想起了血姬的话,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好不好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决心要和离了,反正就这样总是受着刁难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对于丈夫,年少时的恋慕却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和感情的消磨。她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这之前,她也想让血姬放下执念,能够好好修行。她知道她有些自以为是的正义感,看遍人情冷暖的她却偏偏为人处事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