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城:……
龙倾国纠结于解穴还是不解穴,就这样来来回回在花千城的面前踱着步子。
花千城被晃的眼花缭乱,他决定了,等他自己穴道解开了,一定让龙倾国知道什么叫伤害。
月上中天,龙倾国终于一拍脑袋,想到了自认为无比合适的逃命方法,随即便要伸手去解花千城的穴道。
只是,手刚刚靠近花千城,便见原本应该动弹不得的他,竟突然恢复了自由。
手被紧紧拉住,龙倾国心中一阵哀嚎便知道大事不妙!
……
“你作弊!你怎么可以自己解穴!你作弊!”某女哀嚎。
“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某男淡然。
“我不信——,啊——”
——
①
日上三竿,锦帐内的人儿依旧正在酣睡,三千青丝如瀑,一双柔夷垂放在枕边,不谙世事的清静。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袭锦衣玉袍的花千城缓步走来,望着锦帐内睡意正浓的人儿,眸中划过一丝柔情。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入耳,安静的,仿佛这个世间只有他们二人。
花千城轻抬素手隔空轻拂龙倾国的睡颜,片刻又轻轻放下手,单手背后,转身抬步欲要离去。
突见,那原本静谧的锦帐内蓦地涌出一道青绫,刹那间便稳稳的缠上花千城的腰身,用力一扯,便见花千城被轻易的扯进了锦帐内。
花千城一个不妨便只觉得腰间被缚,脑中蓦地想起昨夜那小儿咬牙切齿说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来,只觉得身子一僵,直觉不妙。
龙倾国早在花千城进来之时便已经醒了,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正装的兴致勃勃,等着听他说话。可偏偏床边之人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一句话也不说,竟还打算一走了之?
她昨晚被他伤透的心到现在还拔凉拔凉的,怎能让他就这样跑了?
此刻,龙倾国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呆怔的花千城,狂笑道:“一大早的不知道逃命,偏偏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千城看着龙倾国狂妄的笑,不禁感慨,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笑。嘲笑,讥笑,大笑,奸诈的笑,无聊的笑,而此刻她正在得意的笑。
“噢?你还想怎样对我不客气?”花千城任由她摁着自己,看着她脸上掩盖不住,也不想掩盖的笑意,觉得原本因为要告别而沉闷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平静了。
龙倾国摩挲着下巴,磨着牙,挑着眉,像是在想怎么处置花千城,活脱脱一副山大王强抢良家妇女的痞样。
花千城不知道她的这些行事作风究竟是从何处学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一次,她都让自己无可奈何。
“你长得这么如花似玉,就把你卖给昨天的那个老鸨,也好体现体现你的价值!说不定,我哪天兴致一来,就跑过去照顾照顾你的生意!”龙倾国伸手捏了捏花千城的脸,觉得手感不错,便再也不撒手了。
花千城闻言煞有其事的点头,轻声道:“贩卖朝廷命官,这个罪名恐怕那个老鸨不敢担。”
龙倾国瘪瘪嘴,一脸嫌弃,道:“臭显摆,一个武状元的头衔了不得了你!本姑娘若是男儿身,就把这文状元和武状元的头衔通通拿下!”
“你这个假设不成立。”
“你——”
“更何况以你这般性子,怕是若生成男儿身,不知要祸害多少良家少女。危及百姓安危,这是犯法的。”花千城摇头。
“咦?你这是在夸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什么叫可以?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
二人一番唇枪舌战,最终以和局告终。
龙倾国撩了撩头发,翻身下床,洁白宽松的睡裙摇曳着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透过窗外的阳光,花千城只觉得眼前弥漫着点点荧光,缓缓坐起身,走下床解开腰间的青绫,随意的扔在床上。
“我要进京面圣了。”花千城薄唇微抿淡淡道。
“嗯?”龙倾国闻言回头看他,这才看到他今日锦衣玉带,玉冠高束,官服玉帛披身。
这幅模样的他,她还从未见过。果然惊艳!
“正巧,我今日本打算和你辞行的。”龙倾国坐在梳妆台旁,拢了拢青丝,手中正拿着一根碧青色飘带。
花千城了然于胸,望着龙倾国的背影,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拿过那跟飘带,帮龙倾国将满头青丝束与身后。
“你似乎有事着急去做,这两日见你不似往常那般轻松自在。”花千城轻声道。
龙倾国打了个响指,清笑道:“知我者莫若小城也!我的确有要紧的事要去做,在壹望城停留两日已是极限。”
花千城唇角微扬,道:“看来这些年你四处漂泊,还不曾没心没肺的将壹望城忘记。”
“那是当然!”龙倾国转头看他,道:“柳婶婶的小诺儿都已经长这么高了,还着实是神奇的很!当初小诺儿还在柳婶婶的肚子里呢!”
“嗯。”花千城唇角含笑。
“小城,今日一别,再相见已不知几何。常言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知何时你身也能有几个小萝卜头整日缠着你,妻妾成群,阖家欢乐呀!到时候,我就教他们最厉害的武功,最厉害的医术,当然也不能少了毒术!看谁不顺眼就赏他一记毒药,咯咯咯,那叫一个自由自在,潇洒肆意。以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