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言.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
大学总算背完了,只有十一章,每一章只有几句话,可是其注解几乎有一本书,杨成文为此用尽了办法。
当改锥渐渐失效后,杨成文用绳子系在柱子上,套在脖颈处,上面放满了植物的尖刺,一旦分心或者想睡觉时,身体移动,扎得生疼。
这是变相的悬梁了。
今天又去史家书院买来中庸,依照以往的进度,只怕要读上一年。
欲速则不达,杨成文明白其中的道理,读了两个时辰的中庸,又拿出一本书,却是从十八叔那里要来的武经总要。
“每有变阵,先鼓而为直阵,然后变为余阵之法。物阵毕,两军集,俱为直阵。又击三鼓,有司偃旗,士众皆跪……”
杨成文口中念念有词,将小石头一一铺在地上,按照书上介绍变换阵型。
说来也怪,四书五经生涩难懂,可是武经总要上介绍的布阵之法,杨成文是一点就透,也不用悬梁,也不用刺骨,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整整过去一个时辰,杨成文才艰难地将武经总要放入怀中,继续啃那四书五经。
五爷静静地站在门外,一个多月,已经养成习惯。
每一天看到孩子的微小进步,由衷地感到高兴,每次看到孩子疲惫不堪时,特别感到心疼,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杨家有你这样的后辈而自豪。
杨成文也早早地知道被五爷发现了,两人很有默契,隔着一扇门,彼此故作不知。
时间总是不够用,地一定要种的,书一定要读好,可字在古代为脸面,总不能不要脸吧,杨成文不得不再提前一个时辰,如此一来晚上休息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幸好夏天白天长,可以睡午觉。
随后麻烦也来了,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没有电扇,没有空调,哪里能睡。于是乎,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在月光下捉迷藏,大人们则到大槐树下闲聊。
一直等到下半夜气温降低才回去。
杨成文总不能如以前一般吃完饭早早地回到房里,假称睡觉。而且,祠堂的规矩极严,五爷是默许了,总是坏了规矩,一旦让族人知晓,两人都要受到惩罚。
街道上,小树林里都是人,万一发觉了。
只能将时间延后了,吃饭以后,杨成文假称到山上乘凉,暗暗背诵早已背会的大学。
这天,老爷子叫住了准备上山去的杨成文,爷俩慢悠悠地走向大槐树。
“小文呀,你八叔的亲卫队正差一人,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想让你去临安!”老爷子摇着大竹扇道。
杨家子弟一般有两条出路,一是考武举,当初岳爷爷便是走的这条路。一是投靠长辈,一步步从底层爬起,八叔杨存中,还有老吴家都是这么崛起的。
第二条路相对简单多了,只要有能力,很快便能爬起来。
这一辈的杨家子弟已经成熟,虽然只是一个亲卫,却是抢破脑袋的肥缺,二爷爷能将名额留给自己,确实不容易。
“爷爷,我年级还小,多的是几乎,还是让给族人吧!”杨成文有自己的打算。
首先,八叔和岳系水火不容,只怕日子并不好过。再就是从历史来看,此次宋金议和,和以往大大不同,会有近二十年的和平。
没有战事,想要脱颖而出是不可能的。
“你还真想种田不成!”老爷子怒了,瞪着眼睛吼道。
杨成文笑了笑,低下头并不出声。
老爷子也摸清了杨成文的脾气,知道无挽回的可能,只把扇子摇得呼呼作响。
“你二爷已经定了,有本事去说服他。”
大槐树下是几块青色的石头,上面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端着小板凳走来,不分男女老幼,热闹极了。
老爷子辈分足,青石上早就留下位置。
“四哥,今天怎么迟了?”十五爷笑呵呵地问道。
老爷子心情不好,紧绷着脸。
十五爷并不生气,和杨成文笑了笑,向一旁挪开一点点位置。
“今年风调雨顺,庄稼收成不错!”
“五房大山家添了一对双胞胎,我杨家越发兴旺了!”
“朝廷与金人开始议和了,也不知这次能管多久?”
“听说要重新划分边界,咱凤县正处在边境,不知道怎么个划法?”
众人七嘴八舌,东一句西一句,好不热闹。
“老三十一怎么还没有到?”十五爷突然问道。
“只怕到不了,今天下午天气燥热,三十一叔去河里冲了个澡,晚上咳嗽.”
“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受得河水的刺激,”十五爷急了,皱眉道:“每天听他讲故事都上瘾了,这该如何是好?”
天天在一起,闲话也好,正事也罢,三两句便完了,槐树下变得安静。
杨成文有些心动,真说故事什么的,现代一抓一大把,可仔细算了算,拿回古代有些不合时宜,譬如水浒传。
“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婶婶,小子不才,倒是有一个故事,给族人们解解闷!”杨成文站起来道。
“胡闹,你一小屁孩懂什么?”老爷子板着脸道。
“无妨,闲着也是闲着,大伙说是不是?”十五爷笑道。
众人齐齐点头,也没有指望杨成文,只是热闹心理。
杨成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