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在屋子里讲述,没哭没闹,她就那么平静沉稳的娓娓道来,令在玻璃镜外站着凝听的翟缙心痛不已。在听到兰郁淡淡的说出:翟缙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他那么迷恋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我跟他才是已经分手了。
翟缙差点没忍住冲进去。我是一时糊涂,可我自始至终迷恋又舍不得离开的人是你芋儿啊,你跟我分手?你是在说真的还是在骗郑洁茜?不,我不要跟你分手,永远不要。
翟缙只觉得身体里的那颗心脏,每听兰郁说一个字,就会扭曲一下,直到最后变形到没有血液输出,才感到身体的每根血管疼到要爆裂。
听到最后,他转身走出房间,每一个步伐带着无比的愤怒,就在郑洁茜的审讯室外,他遇到个警察,问“齐队在哪间房里?”看着翟缙疑问的眼神,那个警察又说,
“齐队让查的那位计程车司机,我们已经打电话去询问过,他证实确实有那么个女孩乘坐他的车一直在打电话,电话内容隐隐是在劝别人不要轻生。
对了,还有医院的监控我们也查看了,那个叫郑洁茜的人,的确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走出过住院部大楼,又在凌晨五点返回。她一直坐在住院部中心的院子里,那个方位正对你住的大楼。”
翟缙听到这里若有所思,他挥手示意警察离开,又在房门口静止了好一会儿,等脑子里的思绪越来越清晰后,他推开了郑洁茜所在的房间门。
在房门发出第一声声响时,郑洁茜就抬起了她美丽的大眼睛,看到走进来的是翟缙,一抹欣喜的光从眼里闪过,“缙哥哥你来了?”她的声音温轻娇柔,她微微起了下身,但是在碰到翟缙冷漠薄凉的表情后,又惶恐的把身体落回到椅子上。
翟缙无视她的举动,冷然傲慢的走到她的对面坐下,落座后的翟缙用冷厉的眼神久久的盯视着郑洁茜。
郑洁茜被他盯得太久,背上密密的生出一层细汗,她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两只手缩到桌下不安的搅动着。
“缙哥哥,是你给我做笔录吗?你要问什么就尽管问,我保证不对你说一句假话。”最终是郑洁茜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确实不是她,除了有一副相像的皮囊。”翟缙的声音很清冷,他一说话,屋子里就充斥着一层严冬固有的冰寒之气。
郑洁茜不明所以的怔怔看向翟缙,就听到他又出了声,“遇到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承认疼惜过你,即使在知道你不是楚佩的情况下,即使在伤了芋儿心的情况下,即使在昨日对你说出那番绝情的话之后,我依然对你还保存着一丝美好的想象。
我说过让你离芋儿远点,这是我对你的底线,你不能碰她,不该碰她,可你现在居然胆敢陷害她。从楼顶坠落而下的幸亏是你,如果是芋儿,你现在定然已经在我手里死了千次万次。”
“不是”郑洁茜听到这里急了,她打断翟缙的话急急的辩解道,“明明是芋儿推我下楼,怎么缙哥哥的意思反倒是在指责我陷害她,是她要杀了我啊?
昨天你赶我走,让我万念俱灰,我意识到对芋儿的伤害,我打电话去请求她的原谅。我对她忏悔,给她道歉。结果她一直在电话里对我冷嘲热讽,她一路骂,一路追到我家,把我逼到楼顶。
她对我说,你不是想取得我的谅解吗?你从这里跳下去,跳下去还能活着,我就原谅你。我不敢,我回头看到高高的楼层吓得脚发软,这时候你们来了,兰郁看到是你的车,就恶狠狠的说,你去死吧,然后用力在我胸前推了一把。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这时已经死了,哪还能坐在这里为自己伸冤,缙哥哥,是你救了我,你应该看到兰郁推我的那一下啊,我没有冤枉陷害她,她是你爱过的人,你想维护她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也是你疼惜过的人啊,难道你就不相信我吗?”
郑洁茜说的可怜楚楚,眼底的那抹红逐渐变成了一团雾气,眼泪欲流还溢,真的是好一副娇柔怯怜的模样。
若是在以往,郑洁茜的这个神似楚佩的神情,一定会让翟缙恍惚迷离心疼不已,但是眼下,他却只是眯着双眼,冷冷的牵动了一下唇角,“你还真是聪慧得很,楚佩哪有你这般慎密的心机,可惜啊,这只会令翟某更加的厌恶你,从此心里再容不下你。”
翟缙说到这儿站起身,他从容闲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冰寒的语音再次响起,“鉴于你知悉了我的秘密,再鉴于你的心机深重却又不知悔改,我想有人会对你做出禁锢的惩罚,这惩罚将伴随翟某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
翟缙说完就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郑洁茜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急急的起身冲过去猛地抱住翟缙,“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做错什么,你说,我哪里错了?是她想害我,你不能合着她反过来一起陷害我。”
“我来给你解释你做错了什么,”齐益佳这时推门而入,“你错就错在陷害兰郁,诶,别着急,我还没说完。你今天凌晨在医院无意发现了翟缙的秘密,于是把兰郁骗到你住处的楼顶,装着要自寻短见,你让兰郁靠近你,当看到我们到了以后,
就算准时间向后坠落,你知道翟缙会救下你,你有意让翟缙看到兰郁的手放在你胸前,让错位令他产生误会。兰郁不是追骂到你的住处,而是一直在电话里好言相劝,这有计程车司机作证。你发现翟缙的秘密,有医院的监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