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找王复一人,肯定是有如大海捞针,可若要找三人,那可容易得多了。
苏展还记得那日在地下洞府中遇见的三人,在苏展心中,王复就是大写的好字,连损益真经都不动心,心眼一定不好使。
王复说回家有事,说不定是……分家产?这个兄弟被他师父教导的太君子了,肯定要吃亏。他得找天九盟来寻一寻那三人的痕迹。苏展办事一向很快,下定了决心就起身,还特意嘱咐了这里的小二,倘若有人来找,就说他出去,待会儿回来。
漠河城内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原因是王复在街上闲逛,不知怎么,又走回了先前下榻的客栈。那店小二惦记王复喜欢八卦,就说了一桩卫府里的大八卦。
“听我那相……我那朋友说,卫府下人房里养的鸡不知怎么一夜都死了。那血,全被吸干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
那小二说话特别有意思,总是给人留下一些空间,是鬼怪还是其他,那就不说清楚了。王复重赏了那小二两锭金子,不再说话了。
这小二不在卫府,却知道的门清儿,她住在卫府,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充分说明了,这件事人家卫府压根没打算让这些住客知道。王复心里不乐意了。
谁知道她方回屋子,卫扶苏就找上门来,说了府内似乎不太平。
卫扶苏长叹了口气。“敌暗我明,何况,对方已认准了我卫家。姑娘还请带着朋友先走吧。”
事情确实很严重了,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卫府,放倒的虽然只是家禽,那也不能小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人竟是一点痕迹也无。
虽说这世界里也有鬼怪,可卫府里却是绝不会有的,卫府中心有一把铜尺,是卫府祖先传下的。那罡气隔着一里地都让鬼怪无法近身了,犯事的只能是人。
是人的话,王复就免不了吐槽了。什么下手方式,还先挑着家禽下手,以为自己是黄鼠狼么……
“难道卫府不当我是朋友?”实际情况是,王复她!根本!出不去!王复早就分析过得,对方有心报复的话,就凭他们这些三脚猫,根本别想从漠河城出去。
听了王复的话,卫扶苏是又欣喜,又是犯难。
一声长长的吟啸忽从不远处传来,王复与卫扶苏双双出了门,直到门口才发现,那声吟啸正来自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身上。
“爹?”卫扶苏略略诧异地看着那中年男子。王复这才知道,这是一直不曾露面的卫家家主。
卫家主面目清癯,兼有恼怒。王复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躺倒了一个人,这人恶心之极,是一具干尸。联想起对方给家禽放血的架势,不难猜出这是什么情况。
“扶苏,你过来!”卫家主双手负后,生出几分不怒自威的姿态。卫扶苏依言前去,站在卫府外,只见原本贴着春联的地方写道:“卫府之人,杀杀。”
随着卫扶苏念出那血写就的字,王复肉眼可见卫扶苏面皮都涨红了。显然是气得不轻。也是,被人挑衅到家门口了,还能沉得住气的都是孙子。
卫家主方才那声吟啸颇见内力,也是想告诉对方,有种来明的。
这声吟啸后,林诚三人也来到了卫府门前,卫家主面色不虞,只道:“不过是宵小之辈,叫小友们见笑了。”
他话音才落,正要转身,一个管事服色的人慌忙走来,卫家主本就烦心,皱眉斥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管事匀停了一口气道:“后门……后门……”
卫家主情知有意,即刻迈步向后门走去,王复与凌霜华对视了一眼,迈步跟上。林诚与慕容珩觉得此举不是很好,于是站在原地与卫扶苏留下了。
到了后门只见地上像是血泼地一行字。“血债血偿,轩辕。”
得,轩辕家就是疯狗,掏上了还不松嘴了。
卫家主大怒之下当即下令用水将那血泼去,却被王复叫住。“卫世叔,借一步说话。”
这句世叔叫地很顺,卫家主倒也没皱眉。自打那日知道了王复他们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卫府给他们的待遇也直线上升。卫府也就在漠河城这地界转得开。说好听些是小世家,说不好听,什么都不算!
卫家主面上犹有一点怒容。“侄女儿说吧。”
“侄女的浅见,这血污还是不擦的好。”
卫家主眉心一拧,“侄女此话怎讲?”
王复心里幻想自己清了清喉咙。“侄女观卫世叔品性高洁,那血债血偿之语,定是与卫世叔无干。”
这血擦了,便是认了。可若不擦……卫家主虽觉这话有些道理,但仍不愿意在这个地界丢脸。
“何况这来历不明之人,未必就是轩辕世家的人。这讯息,咱们不能擦,也好留下,给人瞧瞧。说不准是有人诬赖轩辕世家呢?再说令嫒之病只是皮毛粗浅,与轩辕家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王复只希望轩辕家的人能听到这一堆甩锅的话,早些收手。
卫家主听了这话,心里还有一些犹豫。
凌霜华在旁忽出一语,“卫家主,在下冷眼瞧着,方才前门那小厮,是往外出门时,给人杀死的。此刻后门又来了这么一道,大意就是说,卫府之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他敢!”卫家主恼怒之极,大声斥道。
“卫家主不必动怒,这宵小之徒,要得就是卫家主的动怒。试想他来这么一出,家主岂会甘休?不甘休之下,又当如何?”凌霜华鞭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