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结束时,严菲准备提前几天出发去省城,计划先去南郊农业基地转转,在那边住几天后再去学校报到。
住的地方离客运站比较远,严柱说什么都不同意让严菲自己离开,他坚持要送上车才行。若不是严菲强烈反对,他都打算送到省城去。
青香子早出晚归的卖菜,生意日渐起色,即便她有心相送,但最后还得严菲把她送回来,所以她很自觉,就是全力支持严柱的想法。
严菲拗不过她俩,也只好妥协。
望着严柱费力地将大包小包的行李绑在他新买的摩托车上,严菲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她可以装进空间里啊!
可是……有时候她还是需要做点样子,有些东西是连至亲都不能说的秘密。
“柱子哥,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不是让国栋叔买了房子嘛!到时缺什么我再买就是了。”
“这些都是你平时用惯的,买来的你又要费时间去熟悉,你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我都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
“……柱子哥,你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严菲心尖滑过一抹感动,她坐在摩托车后座,双臂环着严柱的腰,这个纤细的男孩却想支撑起她的人生。
严柱此刻的体温印在了严菲的心上,这个与她紧紧相连的生命将是她人生中的不可或缺。
开往省城的大巴车上人很多,严菲这个买了票的“小孩”被人挤的快要贴在车窗上了。
“对不起啊!小姑娘,挤着你了。”坐在严菲旁边的老人歉意地说道:“我第一次来威远县,还从未这样坐过车。”
“没关系的奶奶,反正没几个小时就到了。”严菲用余光瞟了眼挤着她俩的男子,这人好似没有听见她们的谈话,他扭过头看向别处,至终都未见他稍稍挪动一下。
“你是威远县城的吗?”老人尽可能的不挤着严菲,但车一晃她就控制不好体位。
“不是的,我是下关乡的。”严菲微笑地问道:“奶奶来这边是旅游还是转亲戚?”
“是寻人,不过也没能见着面。”老人将满头银发梳理的很整齐,白皙的面上虽有皱纹,但她气质很好,个人魅力很强。
“到这西北的小县城转转也好,就当是旅游了。您该好好去吃吃这边的特色小吃,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严菲又看了眼挤过来的男子,心里有点点不舒服了,本就只能坐两个人的座位,这人硬是挤成三个人不说,还想一个人独占一个,车体一摇晃,他就会挤上半寸。
老人发现了严菲的隐忍,她嘴角噙笑,眉眼中带有审视。
“奶奶,要不您坐窗户这边吧!我起来站一会。”严菲想从座位上离开都不容易,需要惊动三四个人。
“不用不用!”老人没想到这娃是在担心她,她以为是……
“奶奶,威远县是个小县城,每天从县城到省城的人并不多,所以一天也只有这一趟车,司机也是尽量能多拉一个是一个了。让您见到这样的画面,我深感惭愧啊!”
威远县的发展一直是全省最落后的,也与这交通有莫大的关系。身为威远县人,严菲还是有些惋惜和期望的。她希望所有来这边的人都能尽兴而归,还能带走‘以后还来’的念头。
“小丫头,等你有能力了,可以去改变一下这个现状的么!只要人心是好的,外物又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奶奶,您说的很对!”严菲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老人见多识广,与严菲聊到后来便说到了全国十大名校。她建议严菲考取西安交通大学,说了好些选择交大的理由。但严菲目标已定。
“奶奶,我的目标是首府大学。”
“哦?小丫头有志气!”
“这也只是目标而已,人往高处走嘛!”
老人用赞赏的眼神看向严菲,还有她左手虎口处的月白色胎记。
严菲是在南郊下的车,若是直接坐进城,下车后她还得返回几公里。
南郊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严菲买下的荒草滩占地面积约莫有四百亩左右。严国栋按严菲的提议,在政府部门的监督下,将这片土地围了起来。
此时,公路前后无人,严菲的前后左右都无人。远处的围墙应该就是严国栋的工程,她提的大包小包,前后无人问津。
剩子正好从外招人回来,在路上遇到严菲,见她大包小包的站在路旁,他急忙过去接上。
“小菲,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严柱呢?”
俩人边聊边走,没多久就到了他们的工板房。一排七间房,简易的围了个小院,院里整理出来了一块地,都是郁郁葱葱的菠菜。
此时,严国栋从房里跑出来,见来人是严菲,他便迎上去接。
“小菲,你咋一个人来了?严柱呢?你二叔呢?”
“柱子哥要照顾那边的生意,所以他得留在那边。至于我二叔,他说要去解决点私人问题,走了后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人。”严菲无奈的笑笑,看了看焦黑的土地。
“小菲,你看到的土地都是开垦的那片荒草地。我们一把火将荒草烧了个精光。又找车把地翻了几次。”严国栋用脚上的布鞋刮起一层地皮土说到:“这土壤很肥沃,今年好好养养,明年定能有好收成。”
“国栋叔,今年不急着下种,咱先把地规整好,然后尽快建大棚,在入冬之前要把棚建好。”
严菲看这进度实在太慢。她或许是看惯了空间的速成农作物,再看现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