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厉老板,这几年泰安区的木材市场属你名头响亮,今天出了这事,你得好好解释解释!”
“得亏是方少明察秋毫,这样的木头买回去,到时候谁还到我的店铺做生意!”一个家具老板皱眉说道。
“这……”厉海焦头烂额,面对众人的诘难,不复以往的老练,顿时慌了神,今天要是不给众人一个说法,后果不堪设想!
不等他开口,方泽天冷笑一声,“我听说,有一种催生剂名为稀释催生剂,效果比市面上的催生剂更为显著,但是也同样有个弊端,生长出来的树木外表成色无差别,但是内在却会腐烂不堪,时日一长,就会裹同外在,变成淤泥般的枯树。
想必厉老板存货不足,却不肯放弃我这笔大单子,用这种劣等货欺瞒我,真是好算盘。”
厉海白手起家,靠着多年积累的财富投入了当时并不看好的木材市场,占了一个先机。
小树配合着近年研发的植物催生剂,快速成形,一年就可以回笼资金,成本高,但利润更高,俨然成为了暴利行业。
他赚得盆满钵满,之后承包了一处林园,作为树木种植地,又租赁了商铺,木材加工厂,凭着几年的人脉关系,在泰安区打响了名号,销路畅通,成为一方富豪。
同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不过别人拼命挤进这块市场,却没有厉海的名头响亮和自给自足的能力,他吃肉,别人只能喝汤。
实际上,周围的几个老板也都有这个心思,厉海一家独大,价格就由他一人说了算。
若是把厉海打压下去,木材市场便会涌出各种小势力,如此一来,他们就有挑选的余地,更容易压价,压缩成本。
不过,他们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能打压的机会,方泽天发难,这帮人纷纷落井下石,指责了起来。
“是啊,厉老板,在商言商,讲的是诚信,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厉老板,没想到你做人如此不道德,前几天的那批货,我可要回去好好查查,哼,有什么不对地,我们就按照合同来,该赔偿的,就赔偿吧。”
“这人一旦飞得太高,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亏我听朋友介绍过来,想谈笔生意,没想到是这样的商家。”
众人诘难,冷笑连连。
厉海心头一凉,周围扫视了一圈,这里和他有着数年贸易关系的商业伙伴,其中有几个和他称兄道弟,反而是这些人,数落地最欢。
王轩,前年资金周转不开,我借了他五百万。
赵达,上年六月份在外面做生意,父亲得了绝症住院,我把他父亲当做亲生父亲,殚心竭虑地照顾了一个月。
钱凯,做钢材生意失败,我介绍了些顾客给他,让他有了安家立身之本。
孙徳,应酬时我替他挡酒,把自己喝进了医院,洗了一天的胃……
厉海一一望着这些人,熟悉的面孔突然变得陌生、可憎了起来,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交心交肺的朋友吗?
他心中压抑着说不出的苦痛和悲凉,就像是被人捏着心脏,一阵阵地挤压。
他眼色灰败,像是突然苍老二十岁,嘴中嗫嚅,说不话来。
周围人眼睛看着他,等着交代,却响起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格外清晰。
“这截不是赤岗木,是傀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