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给英王送礼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天都城的权贵大臣们都知道了。
国师何人?一个放荡不羁,性子孤僻,三句话中有两句都是得罪人的,除了国君没人能入他眼的人。
他怎么会给英王送礼?难道是英王入了他的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了不得了。
如果不是,那么可能就是国君授意的,须知下午时,国君可是将英王给打了一顿,那伤得重的呀,听说英王现在都下不了床呢。
不对呀,我这里听说的是伤的不重。
不是不是,我听宫里当值的亲戚说的,都能闻到血腥味儿了。
大家也都是各有猜想。
没过一会儿,英王将国师送的礼给退回去的消息也传开了。
大家表示都没看懂是怎么个事。
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心中对英王的佩服。
在天都城中,谁敢得罪国师?!谁敢拒绝国师?!没有一个人!就连国君都放任着国师“胡作非为”!
在天都城中,国师就是个止儿啼哭的名头,虽然大家都知道国师其实没做什么坏事,但是他就是让所有人都敬畏着,害怕着。
而在今日,英王他竟然退了国师的礼物!
英王真乃大勇士也。
不过接着又一分析,还是不对呀,英王敢退国师的礼物,那不也证明着英王说不定同国师熟识?
再往深的地方想想,他们突然想到两三年前英王重病欲亡,是国师救回了英王的命而后才入了国君的眼的。
而后不是又传出英王并没有重病的传闻,这样想当初会不会是国师与英王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大家的思维同脱缰的野马,奔向四面八方。
这些言论本该引起两个最高统治者的注意的,但知道所谓“内情”的他们并没认为这些脱缰野马的思维得到的东西是令人信服的。
他们只相信他们所得到的看到的,所以他们失去了一个得到事实真相的机会。
第二日早朝时,李云势当着众大臣的面,夸李玑衡孺子可教。
这时大臣们也都回过神知道了,国师到底送的是什么,送的是烫手山芋呀!
这般又一回想,当初英王并非重病的消息为谁传出?分明就是国师也。
所以英王与国师并非亲家,而是仇家?
国师唯二干的两件坏事,都是冲着英王的。
不过李云势知道,李玑衡只是正好碰上而已,如果那日挨打的不是他,那国师送礼的也就不会是他了。
国师这般只是恼了他罢了,李玑衡只是夹在中间的人。
这点,李玑珏也明白。
至于一直待在府中静养的李玑璇可就不与父君与太子一般想,他现下正站在漩涡外,有些事看的比漩涡中的人看的更清楚明白些。
他总觉得国师是与李玑衡有些联系的,至于怎么个联系法,这他就不清楚了。
他坐在轮椅上,一边向池塘中抛饵,一边看着聚在一起的鱼儿们,眼中透出几分睿智。
只看不说,不理不睬。
“主子,您说的东西属下们查到了。”黑衣人运着轻功飘到李玑璇的身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那地方果真有?”李玑璇将手中剩余的鱼饵全部抛出,轻拍手以此净手。
果然真的有,那么他的梦境怕是真的存在过,只是而今的现实却已经与他的梦境相差很大了。李玑璇垂目想到。
“是。”回复完,黑衣人起身,恭敬的行至李玑璇身侧,跪下,俯在李玑璇耳边轻声说道,“属下们还查出,韶王也是知道这事的。”
李玑韶竟然也知道这事?!
这似乎就更怪了。
李玑璇轻笑起来,不再听身旁黑衣人的话。
至此他总算是明白了,这次怕是有个人早在暗中安排着。
这一世,胜的人注定是李玑衡了!从他的命运被改变时,有人就为他安排了一切。
真真是好魄力!
李玑衡,他自己,父君熙提的所有人都是那人的棋子!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李玑璇仰头,看着淡淡蓝色的天空,手放进搭在腿上的长毯下,发出一声轻蔑地笑。
同样看着天空的还有处于传闻最中心的李玑衡。
背上的伤搽完药后,就感觉好了个七七八八的,府医说要多晒晒太阳,才能有益伤口长好,李玑衡也照着在做。
只是外面是不是传来的一些言论,倒是让他听得心惊胆战的。
伏衍可真是越来越能惹事了!
别人不清楚,但他还能不清楚吗?伏衍此人最爱看戏不嫌事大了,昨日送来的书本古籍,明摆着就是来戳人伤口,看笑话的。
还惹出这么多的事,真真是罪过。
不过幸好,父君与太子没有怀疑,不然可就在劫难逃了。
李玑衡仰头,略微忧伤的叹了口气。
卫疆那边的局应该布好了。等他去了神明庙宇,就能坐山观虎斗了,也就不用担心李玑珏会暗地里下绊子。
十日后,李玑衡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在李云势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他也启程去往城郊的本象神明庙。
而被他惦记着的卫疆之事,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深秋的卫疆,风吹得格外凛冽,因着秋日里少雨,风中总是会夹杂着不少沙土,打在人脸上带着刺痛。
在卫疆待得久的人也都知道,这样的深秋过不了多久的,可能十几日后连绵不断的雪就会将一切都覆盖。
将士们都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