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想到这里,就抑制不住满腔的兴奋,他真的想马上发动自己手头所有的兵力,把杂居在并州北部各个郡县的匈奴人全部杀死,彻底断绝五胡乱华的可能!
可魏延转念一想,五胡乱华,根源并不在胡人,而是在汉人的司马氏立国根基不稳,国内经过百年战乱,汉人凋零,胡人兴盛,此消彼长,才使得胡人尾大不掉,再加上从司马炎开始,司马皇帝们都是一群白痴,五胡乱华几成必然。
就算现在灭掉匈奴,只要这个国家还按照历史痕迹走下去,还会有其他异族,来代替这些匈奴后裔,再来个五胡乱华,比如鲜卑、羌等异族。
强国富民是治本,只有国家富强了,人民安定了,外敌才不会有隙可乘,铲除匈奴,铲除司马氏,是治标,把匈奴人和司马氏都灭了,表面上的原因都消除了,治本缓慢,治标快捷,魏延准备标本兼治,彻底消弭五胡乱华。
他心中这么宏伟的计划,却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任何人,只能埋在心底,用其他的理由来挑起汉人对这些异族的仇恨,魏延再用自己营造起来的舆论力量,将这种仇恨吹得越来越大,直到利用这个种族仇恨彻底把那些戕害过大汉民族的异族们全都灭绝,这股仇恨才能熄灭。
想到在他的带领下,大汉民族能够一雪千年耻辱,他就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但一想到他在后世因为这种思想,时常被某些冷血的、不谙历史的混蛋们目之为粪青,他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你们这些畜生,明不明白,乱华的五胡,这些异族们,跟后世的倭人是一样样的!
魏延想到这里,钢牙紧咬,拳头紧握,浑身的杀气四溢出来。
若是有那种不谙历史动辄辱骂爱国志士为粪青的畜生们落在他的面前,魏延非把那些畜生们碎尸万段不可!
徐庶敏锐地察觉到魏延表情有些怪异,便问道:“主公,您怎么了?”
魏延心里一惊,自己真的要好好掩饰心事,莫要任由后世的情绪发作,稍微镇定了一下,抬头笑道:“元直,我听闻很多匈奴人作恶的事迹,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憎恨,让我一时难以自制!”
魏延过去一年多时间里严格实战训练,将士每天都有二十里全副盔甲全副辎重的越野长跑,练了那么久了,现在魏延征调各地的马车,将盔甲、辎重放置在车上,大军行军速度加快了,同时潜踪匿行,溯汾水而上,不几日就到达了襄汾。
襄汾这里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所在,白波谷。
魏延问徐庶:“情报你再三确认了吗?呼厨泉在赶赴美稷王庭之前,真的把自己的老弱残兵都安置在白波谷了?”
徐庶自信道:“我在俘虏的匈奴骑兵里面发展了几个细作,派他们逃回去,诈称受不了魏军的严苛军纪,呼厨泉被我军打败之后,人马匮乏,对同族人来者不拒,我又派了几个细作扮作流民投奔那个逃回白波谷的胡才,这两拨细作传来的情报都是一样的。”
河内人韩浩这次也随军出征,负责后勤,他补充道:“主公,便以常理来论,呼厨泉也有把老弱病残藏在白波谷的可能。
呼厨泉原本活动在平阳一带,呼厨泉之所以在平阳活动,是因为平阳正处在美稷和洛阳中间,不论是美稷有变,还是洛阳有变,他呼厨泉都能迅速赶去,沾点便宜。前一阵子呼厨泉有眼无珠,前来伏击主公的大军,却被主公一战击溃,逃回平阳。
这次呼厨泉逃回美稷,纠集其他人马,他怕势单力薄,便带走了八千多精锐骑兵,剩下三万多人尽是老弱病残,如若带去尽是累赘,便留在平阳,但平阳四周地势平坦无垠,城墙矮小,呼厨泉恐我军从壶关奇袭平阳,只得把这三万多老弱病残转交给他的老朋友胡才,依托地势险要的白波谷存活。”
魏延跟徐庶、韩浩等人商议一番,得到计策,便迅速安排下去。
南匈奴的王庭位于西河郡美稷县城,南匈奴已经在这里盘踞了上百年,他们的居住风格早已被汉化了,早已不再居住在四处漏风的大帐,而是修建出红墙绿瓦的王宫,只是匈奴人的手艺远远赶不上汉人,匈奴人自以为富丽堂皇的王宫,恐怕还赶不上大汉治下的一个太守府。
呼厨泉端坐在大单于的黄金打造的宝座上,轻咳几声,让下面闹哄哄的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停止争吵。
呼厨泉大声说道:“诸位,此前本单于受白波渠帅胡才邀请,同他一道伏击魏延,却中魏延小贼之奸计,我匈奴精骑战死四千多人,还被魏延降服改编了二千人!昆仑神在上,我大匈奴与魏延小贼之仇不共戴天!本单于这次要倾发全部兵马,一举将魏延小贼击溃在河东郡!”
站在下面的那些匈奴王公贵族,不发一语,神情淡淡地看着呼厨泉。
呼厨泉右手边坐着现任的左贤王刘豹,他虽然只有十八岁,却已经少年老成,听呼厨泉如此调兵,赶紧附耳过去:“大单于,此次进击魏延,可不能倾发全国兵马啊!”
呼厨泉狠狠道:“我这一身伤,全是拜魏延所赐,想起他,我就锥心刺痛,恨不得寝他皮,喝他血,吃他肉,可这魏延小贼不仅骁勇还很狡猾,我不多带些人马,恐怕难以胜他!”
刘豹低声说道:“大单于,先不说那些属国部落都没有派来使者归顺,便是这西河郡里,也多有别有用心之人,若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