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这里,是哪里了?”
京城外,一辆没有什么装饰,朴朴素素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驰。
车夫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幼的小男孩,他扬着长鞭,两匹黑马在他的长鞭下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嘶鸣声,
“这是京城外的官道,我们已经离京城有一段路了,再这么下去很快就能到你的住处了。”
夏卿的手中拿着一个药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汁,
“虽然我闻着都觉得苦,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喝下去的对不对?我还有准备蜜枣…….”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素白的大手就将她手上的碗接了过去。
仰头,几乎一瞬间,药碗里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药水了。
“没事,不苦。”
喝药的男人,正是陌尘。
陌尘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衣襟上面绣着几支竹子,衬得他整个人更是长身玉立,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却被一块白纱遮住了。
“不苦你也要吃这个蜜枣,是我昨天托小昭一起做的,我们做了好久才做好的,你不吃可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
“夏姑娘,不是你托我做的吧,是你逼着我做的,你不说我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东西,更何况公子喝这种药什么时候觉着苦了,一向都是一下子就喝完的啊……”
小昭就是此时的马夫。
他的声音隔着马车的帘子就传了进来。
夏卿的脸微微一红,带着话被戳穿的尴尬,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嗯?有这回事吗?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吗…….”
“夏卿,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现在也看不见什么,所有事情都要劳烦你……”
“你在说什么呢!”
夏卿把药碗往木桌上一放,发出了很大的响声。马车由于行驶的极快,药碗还时不时跟一边的水果碗发生了碰撞。
“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关系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这样…….”
说到这里,夏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她的眼圈早就已经红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抬手想擦,却越抹越多。
一双大手精准无比地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擦去了眼泪。
“对不起,我不该提的…..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怪自己好吗?也不要哭了,现在我还能给你擦眼泪,你离我远些,我连你的眼泪都擦不到了……”
夏卿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好…..我不哭…..但是这个责任是我的!你不许帮我开脱!”
“你…..哎,都说了,跟你没有什么大关系的……”
京城,一切都没有变化。
甚至,百姓们都不知道,京城内那座诺大的皇宫里,曾经发生了谋反,皇上都差点在那场谋反里丧命。
两天的时间,差点,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幸好,一切都被力挽狂澜,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京城里,原本盛极一时的睿王府正在被人拆除,百姓们围在睿王府外,看着这幢奢华的亲王府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成一处废宅。
曾几何时,这个地方,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就连皇宫,都只是比它大了点罢了,里面的豪华程度,甚至还不如它。
睿王,也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弟弟,百姓们都知道,皇帝这辈子,留不住兄弟。
前前后后杀的杀死,流放的流放,他的兄弟们,几乎个个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除了,睿王。
“为什么睿王府都会被人拆掉?”
“你是刚来京城不久吧大兄弟?”
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人站在睿王府外唏嘘不已。
“是啊,老哥要不跟我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睿王啊,是皇上最看重的弟弟,也是所有人里,最有才情的一个。他的母妃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这个我知道啊!而且他不是还年纪轻轻就被封了亲王啊?像他这等身份,皇帝还亲自给他赏了一套宅子,豪华程度一点也不比皇宫差。说到底,他就差个皇位没有坐,其他的,跟皇帝有什么区别啊…….”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年纪稍长那个一摸胡子,准备开始老生常谈起来的模样,
“虽然皇帝是对这个弟弟百般的宠爱,但是天下谁人不知,这个弟弟其实也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他的母妃是太后,虽然当朝太后没有什么厉害的娘家,但是她年轻时的情人厉害啊!是当时的太傅啊。这可是皇帝最忌惮的几个大人之一了…….”
“那这跟睿王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啊,那要是太傅和太后联起手来要帮睿王做什么大事了,你说说皇帝,会不怕吗?”
“是我的话,应该也会害怕吧……毕竟手头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对啊,所以咯,你看看,报应就来了嘛!”
“什么报应?”
年纪较轻那个看着稍长那位摸了摸胡子,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难不成老哥有什么内部消息?”
“是啊,我是知道了些内幕啦…….”
“老哥你看今天我们两碰上也是有些缘分,你是不是该给我讲讲这里头的玄机?”
“其实啊,外面传的睿王暴毙是因为生了急病,那都是假的。”
“还有这回事?”
“其实啊,是被人杀死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