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没有说您给我们的银子少啊……您比起老教主,已经是很厉害了,能把这么大一个魔教支撑起来,还能保证每年的进账比出账少…….”
“所以,解释呢?这样的情况下,还让你不停接私活的理由,是什么?”
曲子琰不知道眼前这个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美女的家伙,是为什么要不停地出去接活。
他做的事情,其实很早曲子琰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跟他深入的说过,这一次,千面接到的活有些过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整个江湖的波澜,不少的白道之人都在追杀他。
“我扪心自问,对你们每一个我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公平,该给你们的,一样都没有少过,每一个能领到的也都是一样的多的,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不知足,还要去接活?”
千面看着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和疲惫的曲子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湖上有一直都流传着江湖令。
江湖令分白令和黑令,白令顾名思义就是指白道人士贴出去的榜,揭榜人基本也都是白道中人,要求他们做的事情也都是一些正常的事情,不会涉及到杀人之类的。
但是黑令就不一样了。
它并没有要求揭榜之人是哪一道的,只要能做到上面的事情,就能顺利的拿到赏金。比起白令,黑令的赏金数字更大,但是上面的事情,也多半都是一些白道中人嗤之以鼻的事。
杀人放火,杀人越货,一切可以想象到的龌龊坏事,在黑令上都能找到。
这么多年来,在白令和黑令的相互较量里,白令一般都比较占上风,因为真正敢去揭黑令的人,多半都是魔教之人,这些年,魔教也很少去揭黑令了,这也让黑令在江湖上一时间都消失了,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有人来写黑令。
有一句话叫物以稀为贵,黑令越来越少,对杀手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赏金也是定的越来越高,越来越离谱,这让不少缺钱的江湖人都对黑令越来越渴求。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千面。
白令太多人揭,黑令供不应求,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些出了名气的杀手自然就变得很是惹人注意,也很是惹写黑令之人的注意。写黑令的人,一般都是很着急要杀掉某个人的,所以效率比起其他一切都来的重要。
有时候黑令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杀手揭走后,他们多半不能立刻完成任务,甚至有时候还会在那里丢掉自己的一条性命,这种事情都是常常生的。
所以那些着急杀人的雇主,自然是很喜欢像是千面这样的,很有效率的大杀手出现的。
但是像千面这样的杀手一旦出手了,自然就躲不了老仇家新仇家的追杀了。本来躲在魔教多年,都已经快被人给遗忘的千面,因为不停的揭黑令而再一次出现在了世人面前,再一次,获得了之前的仇人们的注意。
“你给的银子是很多了,但是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再多的钱,也不会够的,像现在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好。在刀尖上过日子,舔刀背上的血,这才是我千面过得生活。现在的魔教,在您的手里,太过安逸了,我不习惯。”
当年千面会来魔教,一个是因为魔教敢给他一个屏障,让他少了很多的像苍蝇一样整日整夜地追杀他的人,第二是魔教又能让他去做他最爱的杀人这件事,在追求刺激的同时,又能保住自己这条不愿意安逸的性命。
“千面,我不大希望看见你死。真的。”
曲子琰支着下巴,脸上已经看不见什么笑意了,“你是魔教中,我最看得起的杀手之一,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就这么死在了外面,对我们来说是个损失不说,就算是对那些写黑令的雇主来说,都是一笔很大的损失吧?”
“那些仇家,目前来看都还不成气候,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大的威胁。当时躲进魔教,是他们太烦了,像苍蝇似得…….现在不是了,这群苍蝇喜欢直接上来杀我。”
千面拿掉面前的扇子,几乎一瞬间,她的脸已经从一个美女变成了一个满是胡子的中年大叔。
他的脸没有什么特色,平凡无奇,一眼划过后就能忘记。
“我随时变脸,这群家伙上来也找不着我,只能灰溜溜的走。不过有几个倒是聪明,就算是变了脸也没有被我给骗过去,还是认出了我呢…….”
“千面,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曲子琰的声音冷了下来,“你难道到现在都还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不敢。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敢以为教主您是在跟我开玩笑。”
千面看着曲子琰,脸上也没有了什么笑意。
“不管您怎么说,这个事情我是不会停手的,即使是死,我也希望我能死在这个上,而不是安安逸逸地死在病榻上,那样子,太没有魔教的样子了。教主,我们是魔教,不是什么白道中修身养性,学武功的教派。”
他的脸还是那张中年大叔的脸,只不过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三天就揭一个黑令。这样你是舒服了,我的身后,就都是来追杀的虾兵蟹将了。你烦,我也烦。”
曲子琰和千面的关系很微妙,不像是主仆,却也不像是朋友。
他们的距离,两人总是能控制的刚刚好,不会有一个主动上前,也不会有一个退太后。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