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公主,还是没有缓过来。现在正被扶着慢慢回房间准备休息一下,直到坐到软和的榻上,她还是有些疑惑,怎么就慌慌张张答应女儿要出家了?
虽然自己的女儿没能与别的大家闺秀一样,从小才艺俱佳,成为众人艳羡的大家闺秀。可她也是给女儿准备了最好的条件,女儿不愿出府,她便专门给她请了书画的老师,女儿不愿学这些,不愿见生人,她便亲自教养,女儿也是个聪明的,学什么都快,喜欢习字看书,更是温和有礼不用她费心。
本想着女子内向安静一些也是好的,况且女儿在府里也是有活泼玩闹的时候。
再过两年,她便可以亲自问问皇兄,替女儿择一门佳婿,慢慢相处,总会熟识相知的,甚至她还特地打听了宫里几位皇子的性情。
平日里,元娘也常看些佛经,可也从没想过她要出家入佛门啊。
虽说是慧圆大师的俗家弟子,可万一因此影响的声誉可怎么办,毕竟,女子如何去寺庙常住呢。
如不然,就在家庙修行,且只有犯了大过错的女子才会被送到家庙里修行,那里都是些行为不端的女子,可不能去。
她还在胡思乱想,愁的不行,刚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忙应了那道士。
不一会儿,就觉得似有一道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李姮元就觉得母亲事后会乱想或反悔。
虽然之前也想过出家,但知道父母亲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本来家中没有兄弟,若自己直接说出不愿嫁的话来,母亲可要伤怀了。
虽要离家,但能与父母亲有着十三年的重聚时光,她觉得很好了。
本来是想逼一逼吴道长,可从吴道长说出慧圆大师时,她便有了新的打算。没靠住吴道长,若是成为慧圆大师的弟子,对她来说可是好处太多,有名有利有借口啊。
等她救下了太子,便去修行吧。暂且放下那些俗世,理顺思路,复仇得慢慢再来。若是太子不死,估计也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混乱吧。
她坚定地走过去,靠在母亲身边,轻轻地开口,“娘亲,慧圆大师很厉害呢,都说大师是个看清世事的高僧,元娘若追随大师修行一年,定然会聪慧些,免得不知进退深浅,误了自己,娘亲若是得了空闲,也可常来看我,到那时,元娘可算慧圆大师的高徒,一般人不轻易见呢。”
清如公主顺着她的话想想,也不是那么后悔了,可想到女儿将去寺庙里受苦,便也想要泪涟涟。
“且不说慧圆大师会不会收下你,若真是长住到庙里,对你自己的名声,还是多有不便的。”
李姮元也想到,自己女子之身如何入庙之事,可既然是慧圆大师,这等小事,应该难不住他的吧。
想想自己若离家,母亲便会清闲很多吧,她又抬头,看着母亲,母亲不到三十,依旧容颜鲜亮,她拉着母亲的手,“娘亲,元娘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娘亲,元娘总是一个人,也是很孤单呢。”
母亲也只是默了一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脸色变化,甚至没有皱眉。
母亲一脸慈爱地抚着她的发,“等你好了,便多去找你堂姐玩儿,她从小都想跟你玩的,你自己避着人家不愿相熟,秋容从小练了一套鞭法,耍的漂亮,若是你身子好些,也可以练练,其实娘亲更喜欢你活泼任性些,日后才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
李姮元低下了头,她上一世,如此活泼任性,却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所以她宁愿自己冷静聪明些,才用了十几年磨了自己爱玩爱闹的心。
……
吴半仙做了七日的法事,到处洒水贴符,法事也做的有模有样,让一群小丫头小厮天天围着他到处跑,便是为了看那些新鲜的招式。
不过这吴半仙也是个有些道行的,把父亲都念叨得对他念念不忘,学了几句玄学妙语。他顺便还指挥着,准备把上一世她住过的院子改成了花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一惊。
玉枝看她变了脸色,忙说,“虽说是郡主小时候住过的院子,但吴道长说那院子里阴气太重了,改成花房可以吸收日月精华,净化那地方,公主与驸马都同意了,便与小姐再来问问。”
她松了皱着的眉,笑笑,点点头,“如此便随道长,再多个花房也是很好的。”
吴道长做完七日的法事后,便告辞了,且送来慧圆大师的一封手书,并言明自己近期将不在京城。
李姮元怀疑他是准备远走暂时避开她,怕她又找什么理由吧,或许是因那两坛酒,吴道长那七日里没来见过她。
那封信是给她的,只有三句话。
“世事随缘,缘来郡主欲歇空门,我佛慈悲,静候汝归。
空门空无,尘世心愿必将暂存。
常伴青灯,可是决意普济佛缘?”
父亲母亲也都看了这三句话,看来慧圆大师是果然是答应了吴道长,且也言明了是暂拜佛门的俗家弟子。
既然只有一年,父母亲也放心了很多,毕竟李姮元近几天里,又抄了许多佛经,且一日比一日看起来开怀很多。
李姮元也郑重的回了信,写明自己想要修行祈福一年,愿意与众僧人一般,日日念经敲钟,并努力参悟佛法。只是若大师愿意收她,她希望将入寺之日,延缓至九月初,她还有些俗事未了。
信送去了寺庙,母亲也追问她,还有何心愿未了。
她自那七日作法之后,她央着母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