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李和的嚣张愤怒,李应沉稳很多,不过也是冷邦邦的说到:“昨夜无缘无故的折腾,你们要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白堡村上下对向伯敬畏异常,但李总旗这边最多也就是给个面子客气,一个跑单帮的私盐贩子于公于私都比总旗差得远,李家两个儿子当然明白这个差距。
他们在这边吵闹,已经有村民远远的旁观,但现在街面上没几个人,大多数不是不敢出门就是在家补觉,倒是有几个精力足先跑出来的孩童过来凑热闹,可不敢靠太近,对这个小小的白堡村来说,李总旗家和这几天发光的朱达都算“大人物”了。
朱达回头看了眼,周青云已经站到他身后几步处,手里拎着弓箭,而屋门依旧紧闭,说明双亲已经睡着了,没有被外面惊动。
“狗不会无缘无故叫的,狗鼻子和耳朵比人灵许多,邻村有狗叫肯定发觉了什么,一直叫个不停,我们这边都听得到,不就和那晚咱们村一样吗?如果贼兵觉得邻村有了防备,看着咱们村安静,过来找咱们怎么办?”朱达淡然反问。
白堡村闭塞,村民见识少,像朱达这么长篇大论有理有据逻辑自洽的表达口才是没有的,即便李总旗和向伯也做不到,朱达这边说完,李和和李应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的确说得有道理。
就这么愣了会,李和才气哼哼的说道:“这不没来吗?那天晚上也未必就是贼兵,你就是要用这个吓人,好让大伙看重你!“
“的确没来,那晚上谁也没看到外面来的什么人,狗很可能乱叫,但我问你们一句,如果不不小心防备,万一贼兵真进来了怎么办?”朱达冷声反问。
李家两兄弟愣住,朱达盯着他们肃声说道:“到底是折腾一夜保全安生要紧,还是睡的舒服被杀被抢好,你们告诉我!”
答案如何自然明确,李家两兄弟过来质问时的硬气烟消云散,可气势汹汹过来,现在却被说得哑口无言,实在难受,这个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怎么能受得了。
那边李和脸色涨红,吭哧了半天,伸手就过来抓朱达,嘴里嚷着:“让你胡说八道,还有......”
他手伸出去的时候,朱达已经弯下了腰,向前一窜,侧肩撞到了这李和的小腹上,他体力身量都和对方差得远,这下却是把体重和力量都集中在肩膀上,李和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对方还能还手,痛叫一声,直接向后翻倒,捂着肚子一时爬不起来。
“......你......你还敢打人!”李应看到自己弟弟被打,惊怒交集,指着质问。
谁能想到,李和差不多比朱达高一头,虽然坏了条胳膊,但撕打起来肯定不会吃亏,但被朱达一下子就是放翻。
“偷鱼贼,打你是轻的!”朱达笑着说道。
那边周青云拎着弓箭走出院子,听到这话连忙上前问道:“水坑里的鱼是他弄的?”
“昨夜拍门,在门前闻到好大腥味,十有八九被他弄回去喂狗了!”朱达点点头,周青云立刻变了脸色,箭支搭在弓上,拉了个半开,冷眼扫视。
这架势把李家兄弟吓得够呛,李应后退了步,那边李和捂着肚子仓促间却爬不起来,脸上全是冷汗。
“把弓放下。”朱达对周青云吆喝一句。
过了片刻,李和才从地上爬起来,和脸色难看的李应扭头就走,走出十几步才回头吆喝道:“你等着,等我爹回来收拾你!”
明日李总旗就该回白堡村了,向伯要等到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