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休息了一会,夏浩宇便坐在一旁看早间送来的报纸。杨果则把碗筷收拾了放到洗碗机里,然后开始收拾灶台,要不大叔的洁癖症又要犯了,
杨果淘洗了一块抹布准备回去擦桌子,一转身看到夏浩宇不知何时拿出眼镜戴上,他正在看的是一份财经报纸,双眸透过镜片显得格外深邃。
以前有人说过,沉默而专注的男人最帅,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心中有种探索的欲知在膨胀,使你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杨果没有上前,干脆靠在厨台上看着他,一张俊朗的脸孔优雅斯文,两道剑眉斜插入鬓,高挺的鼻梁,薄唇紧闭,黑亮的直发清爽柔顺,不像平时那样用啫喱水打理的一丝不苟。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穿着一件t恤,带着个眼镜,反倒添了几分洒脱,他这样子,她倒不好叫他大叔了,怎么看都不像个二十七八的,倒像是个大一新生,瞧着鲜嫩嫩的。
许是低头看的久了,夏浩宇忽然抬起头,杨果冷不丁吓了一跳,有些措手不及,忙转过身去擦拭水槽。
夏浩宇放下报纸,活动活动脖子,伸手到颈后揉捏了几下,回眸看到杨果那边,他稍稍顿了下,目光深沉的打量着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她应该有十六岁了吧?
夏浩宇不经想,这么个瘦小的身子,是怎么挑起家里的担子的,母亲是单亲妈妈,又要生计又要回去照料年迈的父母,留下她一个人在陌生冷酷的城市里,她一边要上学,一边又要收拾屋子,倒是做的井井有条,真不知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夏浩宇的眼神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情愫,他摘下眼镜,正要让杨果回去休息,大门那边突然响了起来。
杨果忙放下手里的活,跑去开门,没想到居然是吴子谚回来了。
“饿死我了,小杨果,家里好有吃的吗?”
难得看到吴子谚一脸疲惫,杨果只说还剩下些菜,吴子谚没有挑剔,让她给他弄些吃的,本来就是,他一个人出去玩嗨了,回来没得吃哪里还敢挑三阻四的。
饶是如此,杨果还是给他煮了一包方便面,将剩菜放进去一起煮,还给他弄了个煎蛋。
“没有香肠吗?”
吴子谚这个时候还是好奇心作祟,一般的水煮方便面不都是加鸡蛋和香肠的吗?
“呃,香肠没有,冰箱里有火腿肠,我给你炸两根。”
杨果以为吴子谚是饿极了,一碗面不够他吃的,又提议道。
“不用!他要吃就吃,不吃拉倒,怎么这么麻烦!”
夏浩宇知道好友这性子,打断杨果的话,拿起报纸继续看着。
吴子谚也不多说,看着夏浩宇笑了下,无谓的端起面吃了起来,
杨果则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等着吴子谚把面吃完了再收拾一遍,放到洗碗机里。
吴子谚极不雅观的打了一个饱嗝,说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夏浩宇不悦的睨了他一眼,趁着这会闲着,他问道,“你最近到底都在干什么,早出晚归不说,怎么还弄得跟饿虎归山一样。”
吴子谚耸了耸肩,看了杨果一下,嘟嘟囔囔了几句,最后直喊着不想说了。
不想说就不要提啊!
杨果暗地里嘀咕了一句,解开围裙,去给这俩到了两杯苏打水,跟大叔说了一声就上楼去了,他不是说她昨晚的衣服还没晾吗。
吴子谚看着杨果上了楼去,笑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你反感的怎么明显,再看不出来那个人就是傻子了!”
“哎,别这么说嘛,那个丫头不走,我怎么跟你谈心么。”
夏浩宇无奈的叹了一声,放下报纸,摘下眼镜,“这次又怎么了?”
吴子谚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天花板,秀美的轮廓中透着几丝温文儒雅,又隐含着三分的痞性,他扯扯嘴角,“还能怎么,我妈一个劲的打电话让我回去,说这是家里老爷子的意思,还说愿意给我吴氏企业15的股份,条件是要我留在a市,回到吴家。”
夏浩宇见好友一开口说的就是这个,确实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小子又被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所纠扰,找他来排忧解惑,没想到真是要谈心。
男人之间说是谈心未免有些恶寒,可夏浩宇还是一板一眼的坐直了身姿,那样子就好像在听员工报告似的。
“那不是很好,最起码你父亲是承认你了。”
“他是怕他那些私生子们回去抢他的财产,才叫我回去当挡箭牌的,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被老爷子众多情/妇当中的一个私生子pass掉了,没想到半个月前老妈打电话来,说老爷子最最喜欢的那个,竟然是别人的私生子。”
吴子谚无谓的说着,语气轻快到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
夏浩宇听着一时无言以对,吴子谚跟他可以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不想说富人的圈子里有多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复杂,就他认识吴子谚那天起,他就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有关他父亲的话,几乎是很少说出来。
吴子谚的父亲虽说和他母亲是合法夫妻,可总的来说不过是两个豪门世家的联姻罢了,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自从吴子谚几个叔辈的没落,他父亲渐渐冷落他的母亲,在外面找女人跟是常有的事。
可以说前几年他净身出户离开吴家,放弃吴氏继承权的唯一一个目的,便是为了保住他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