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被碎裂的玻璃划出了口子,八尾优希与季静拿着药膏涂抹伤口,避免发了炎症,季静小声的埋怨嘀咕。
“怎么回家就惹了陛下发火,还在二楼被踹了出来,这一身的伤口多疼,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钱欢呲牙咧嘴的傻笑,虽然疼,但是还是蛮开心的,准备转头与二女对话时,他发现柱子后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顿时忘记了疼痛,把一张老脸挤成菊花一般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微笑。
“呦,妍儿小宝贝,快让爹稀罕稀罕。”
钱妍整个身子都藏在柱子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钱欢,说什么也不上前,面容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的小声道。
“爹,妍妍儿在这里就好。”
对于钱妍的胆子,钱欢总是很疑惑,男儿不论,家中的几个丫头没有一个胆小的,尤其是大丫头钱矜,可怎么到了妍儿这变得这么胆小,她从小到大一直在钱欢身旁成长,也未曾遇到过什么惊吓的事情,这就让钱欢很想不通。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转过头。
“优希,你说咱闺女怎么胆子这么小?为啥?”
八尾优希对此也是充满了疑惑,轻轻摇了摇头。
“不清楚,出生之后妍儿便一直胆小,尤其是对你十分恐惧。”
闺女怕爹?钱欢不乐意,钱家的闺女就应该像钱矜一样,一口一个钱白泽那才叫有出息,起身大步走向钱妍,而这丫头转身就跑,但她如何能快的过钱欢,一把被抓住架在脖子上小跑离开房间,钱妍被吓得哇哇大叫,双手用力的抓着钱欢的耳朵,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扛着钱妍在院子中奔跑,引得多人围观,钱矜,钱云,钱海三个晚辈也来到院子中看着自己老爹发疯,而钱妍看到钱海后松开抓着钱欢的耳朵不断的对其呼喊。
“二哥救我。”
钱海无奈上前拦住父亲,无视钱欢那警告的眼神将钱妍接下,钱云缓缓走上前,躬身施礼。
“父亲,小妹她性子柔弱,不比大姐刚强,您又初回家中,还是休息片刻吧。”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说让钱欢老实点,钱欢顿时大怒,伸手去抓钱云,可没想到竟然被躲开,钱欢暴怒,脱下布鞋追打钱云,父子俩绕着院子奔跑,十分滑稽,最终钱矜还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钱海敲了一个暴吏,随后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钱白泽,您就不能安分一点?”
对儿子严厉,可对闺女却是宠爱的不行,宠溺的身手捏了捏钱矜的小鼻子,哈哈大笑。
闹够了,也有些累了,钱欢坐在凉棚下,四个孩子坐在身旁,与钱云言论一些人生道理,与钱海讨论战事,不时伸出手抚摸小妍儿的脑袋,很惬意,也很满足,唯独对与钱矜,钱欢有些没办法,这丫头在这几年内的成长太过于让他惊讶。
心性与心计已经完全超越了他年轻的时候,但好在矜儿懂事理,自愿放弃了皇后的位置,也不允许李象成为皇储,看似很胡闹,但是其中蕴含的道理又怎能简单。
一旦李象成为了皇帝,那么她必定为皇后,一个二十几岁便能掌控钱家的女人,成为了皇后之后,这天下是皇帝说的算,还是皇后做主?在有一个武媚扇风点火,大唐怎能安稳。
“大闺女啊,有我这么一个名声极臭的爹是不是挺丢人的。”
“是挺丢人的。”
钱矜还不犹豫的回答让钱欢大怒,起身去抓钱矜。
“老子能说,你这做闺女的还能嫌弃老子丢人?真是二十几年没打过你,你不知道疼了,逆子看打?”
钱云连忙拦住钱欢,无奈道。
“爹,您还是休息一会吧,万一您被大姐揍了,钱家的颜面往哪里放啊。”
一句话让钱欢停下了动作,捏着下巴做沉思装。
“你说的没错,万一被揍了岂不是更丢人,千金大宝贝,今日爹就不揍你了。”
钱欢与孩子们的胡闹清晰的落在了李二和长孙的眼里,钱欢是聪明的,与其与子女煽情不如像此时这般胡闹要好,既拉近了父子之情,也除去了那些伤感。但李二与长孙想的却不同。
李二冷哼一声,轻声道出一句不知礼数。长孙却是哈哈大笑。
“陛下,您还是莫要说欢儿了,在大唐谁不知您是最宠溺孩子的,承乾与恪儿做出的出阁事可不少,也不曾见您惩罚他们。”
李二语塞,扭过头走下喽,不在搭理长孙。
院中的一幕幕落在裴念的眼里让裴念一阵脸青,怎么一个个的这般没有礼数,哪有子女与父亲胡闹的,丢人,实在是丢人,但这一切在独孤怜人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温馨,夫君疼爱她们几个女人,更疼爱几个孩子,口中说的揍他们,可二十几年过去了,除了把钱海丢进水缸的那一次,不见他惩罚过任何一个孩子。
至于将钱海丢进水缸,完全是活该。
钱家的晚宴快要准备好了,太子党的成员也携带这家眷来到了钱家,杨妃第一眼看到李恪是眼泪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昔日那个俊美的儿子不见,此时出现在身前是一个脸上留下伤疤,单目失明的可怜孩子,同样心疼的不只是杨妃,尉迟宝林脸上那一道伤疤触目惊心,李二都不由皱了皱眉。
而作为亲姑姑的长孙,看着长孙冲满身绷带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
这群孩子在荒漠受了太多的苦。
“恪儿,到父皇这来,杨妃你也莫要在心疼孩子了,虽然毁了俊美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