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了多年的琢玉学院有些荒凉,山门有些旧了,这座山门经历的学院的兴起与落魄,有多少年少无知的幼子从这里走入,有多少学业有成文明大唐的少年从这里走出,孔颖达死在了学院中,盖文达在学院落寞的那一日选择离开。
两位老人为琢玉学院付出了心血,钱欢却感觉学院有些亏欠他们,所有人都亏欠这两位老人,他们不为名声不为钱财,可在他们死后这座学院去变得如此荒凉。
今日琢玉山门前迎来多年未曾出现的众人,在昨夜钱欢准备前往学院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传出了钱家,传遍了整个长安。
以钱欢为首太子党伫立在山门前,纷纷下马脱帽躬身施礼,随后钱欢大步走进山门。
学院内野草长的很高,已经无法分辨操场与甬道,钱欢指着满地的野草轻声道。
“小恪,崇义你们可还记得当初李治崇真两个小子骗了张柬之的饭票被咱们惩罚在这里跑圈,两个小子一边跑一边大喊,说这辈子都不会骗人了。”
两人同时点头,轻声开口。
“记得。”
钱欢再次道。
“宝林,你看西北角落那里,现在被野草挡住了,当年宝琪可是将双手摸出了鲜血才将那一块角落清理干净,他回家可曾与两位婶婶诉苦?”
尉迟宝林微微一笑。
“不止诉苦,哭的撕心裂肺,两只手连筷子都握不住,那时他还不知学院会让他有今日的成就。”
再一次准备开口的钱欢伸手搂过李泰的脖子,指着那一处小斜坡。
“青雀,你记不记得当年咱们两个坐在那里看着崇义苏亮他们训练学子,而孔院长就出现在咱们两个身后,看着学子们笑的那叫一个开心,那可是三九天啊,咱们两个冻的说不出话来,我率先逃跑,而老爷子就在这里做了整整一日,看着学子们训练了一日,动都未动,我现在后悔,为何当初不陪着老爷子坐在这里。”
“我何尝不记得,我还记得在我教课时,老头就站在窗外看着,看了一堂又一堂。”
钱欢搂着李泰的脖子泣不成声,孔颖达去世时他不在长安,他在边疆征战。老头离开时他也不在长安,他在岳州。在学院辉煌的时候他在波斯,在学院落魄的时候他在荒漠,说是他钱欢创建了琢玉学院,不如说是两位老人创建了琢玉学院。
李泰也是流泪不止,后来他成为了琢玉学院的院长,但他却没能将学院发扬光大,如果不是他,学院也不会落魄,老头也不会心灰意冷而死。
众人去后山看老头,钱欢说什么也不去,他有什么颜面去见两位老人。
学院旧了,教学楼的被风雨吹残的不成样子,琉璃窗也已经碎裂
钱欢走过食堂,他记得一日他无处吃饭,夜晚来学院吃剩饭,外面围满了学子。
李泰走过教学楼,他记得他曾在这里学习,在这里上课。
李恪走过操场,他曾在这里训练学子。
学子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日一般回荡在耳旁,未来学院时他们感觉不到,可此时身在学院之中,他们无法控制的会议昌盛时期的学员。
李承乾走向演武院,学院关闭时演武院随之关闭,目视演武院,这里曾经出现过意外,一场大火吞并了这里,钱欢为救学员差点被烧死,他为学院做出的贡献所有人都看的到,但是他偏偏自己不承认。
与北纬携手走进演武院,李承乾看着落魄的这个地方,捏了捏北纬的手柔声道。
“你可能没来过这里,当年能进入这里的人不多,仿佛昨日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而今日却变成了这幅样子,你可知道是何人毁了学院?”
北纬靠近李承乾,柔声道。
“是您,是您将学院变成了这个样子,并非是稚奴。”
李承乾哈哈大笑,搂着北纬哈哈大笑。
“是我,是朕,是因为朕的私欲毁了学院,如果不是朕,大唐不会四年停滞不前,朝中不会是那一群顽固的老家伙们,我那可怜的弟弟李恽也不会因此失踪。谁没有脸去见孔,盖二师,是我李承乾。”
北纬紧紧握住李承乾的手,她最了解李承乾的心,柔声安抚李承乾。
都知学院会重开,但是他们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砍,学院的昌盛与他们无关,但是落魄他们任何人都脱离不了关系。
两人携手继续向前走,推开一扇木门,这一瞬间李承乾愣在了原地,随后眼泪忍不住往下掉,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看着房中那两道身影,李承乾无法忍住心中的那一份柔弱,轻声的喊道。
“小恽?”
站在房中的李恽转过身,一身破旧的布衣,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对李承乾微微一笑。
“大哥您来啦,手中很忙,您等等,先让您弟媳给您沏茶,马上就忙完了。”
李承乾上前一步抢过李恽手中的资料,左手拉着李恽,右手拉着郯王妃走出这间破旧的实验室,他李承乾的弟弟怎能再次受苦,他以为李恽因为他重登皇位不满失踪,但是万万没想到李恽竟然在演武院中研究火药,为了什么?还是不为了大唐,为了他李承乾。
拉着二人离开演武院,李承乾一边走一边大吼。
“为何你要藏在这里,你可知我派人找了你们夫妇多久?为何要在这里受苦,难道我李承乾容不下一个亲弟弟?来人来人,你们都死了不成,看不到郯王殿下和郯王妃?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半个时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