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儿低头浅笑:“娘以前做饭的时候,我在旁边瞧着,慢慢的就学会了,这会儿做菜时,偶尔琢磨着其他的法子试着做,让娘见笑了!”
“冰儿这可是谦虚了!娘觉着,你这碗汤啊,就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段氏说着,咕嘟几下将一碗鱼汤喝下肚来。
夏冰儿便拿着她娘的碗,打算再去给盛。
却见段氏摆摆手道:“不用了,你盛碗先喝吧,你还在长身体,娘已经吃饱了!”
夏冰儿知道这是段氏的推辞,也不勉强,乖乖地走去弟妹们身旁,坐下来喝汤。
段氏看着夏冰儿喝汤,嘴角噙着一抹笑。做娘的,看着自家的娃儿们吃的开心,比自己喝到蜜还要甜。
第二天一早,一条条肥大的鱼儿挂起来了,在夏冰儿她家的宅子墙上挂的满满的,很是显眼。
金色的阳光慢慢洒满整面墙,夏红在下面看着,夏利站在一条长凳上挂鱼。
“往左一点,对,中间离开点缝隙!”夏红打小便看到过段氏晒鱼,因而对此还是比较在行。
夏冰儿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先在宅子前放一条椅子,然后进屋里。
“娘,上背来!”
“哎呀,我就不出去了,怪招人厌的!”段氏摆手拒绝道。
“娘,去看看我们家晒得鱼嘛,免得被猫狗叼了去!”夏冰儿想让段氏给晒晒太阳,否则整日的待在床上坐着,怕对身子不好。
段氏听着如此说,感觉也是个事儿,就不推辞了,双手环住夏冰儿的脖子,夏冰儿将她一路背了出去。
早晨的太阳,温暖和煦,暖暖的照在身上,段氏看着子女们挂满墙壁的干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另一边,大河边上,好些妇人在浣洗衣服,木制的棒槌一下又一下敲得梆梆响。
夏花此时正和一个妇人争吵了起来。
“夏花,你咋洗的衣服,看看,你的脏水都流到我这里来了!”夏君家媳妇拿起一个木棒槌,大声嚷着。
夏花却是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两手插腰,横眼看向夏君家媳妇道:“我来得早,上游的水朝下游流,这是天经地义,你找谁来都是我在理儿!”
“你、你个夏花,洗个衣服你都这么猖狂!难怪你的侄女昨日打了一墙的鱼也没舍得给你一条,你活该!”夏君媳妇粗胖的身子一扭,挎起衣服篮子便大摇大摆地离去。
夏花倒是被她说得懵了,她的侄女,难道是那个夏冰儿,她如何会打的鱼,打小,她可是个旱鸭子,一点都不会水的!
夏花越想越觉着定是夏君家的媳妇故意气她,才这么说的。可是,她又不敢全不信,万一,那夏冰儿得了好事还藏着掖着,岂不是让她这个做姑姑的吃了大亏。
夏花于是将一篮子衣服在河里随便荡了几下,便提着个湿淋淋的衣服篮子往夏冰儿家里赶。
当站在那一墙的干鱼面前时,夏花着实是愣住了。
这生活好的,简直让人嫉妒。
“夏冰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鱼?”夏花也不看门口晒着太阳的段氏一眼,将衣服篮子重重的放下,便朝堂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嚷着。
夏冰儿此时正在收拾着家里的东西,当回眸看见她这个惹事的姑姑时,顿时一脸的冷漠。
“我今早儿去河里捕的!”夏冰儿回了句。
夏花见夏冰儿一副冷冷的样子,倒是更加生气起来:“就凭你,我才不信能捕这么多鱼呢,给我说说,是不是去哪儿偷男人,得了好处!快分你姑姑点儿,别小气!”
“花儿,你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
此时段氏已经被夏红给背进了屋,刚进门就听到这句,惹得她一脸燥红的在夏红的背上直咳嗽。
“我啥时候说过假话了,你瞧瞧你的女儿,除了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哪里还有什么长处?定是偷了男人,带了这些鱼回来!”夏花得意的看着段氏,气得段氏胸口上下起伏着。
夏红将段氏赶紧放到床上,坐好,便站出来作证道:“今早上是我和夏利陪阿姐去河边捕的鱼,姑姑你冤枉我阿姐了!”
夏花见夏红出来作证,倒是有些迟疑,可随即又开口问道:“你们没钱没船,难道用手捞的鱼?”
“这点,姑姑你不必知道,我们家不欢迎你,请姑姑慢走!”
夏冰儿背过身去,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张嘴脸。
“你——”夏花也习惯了夏冰儿如此对待她的态度,只用食指指了一下,随即露出个笑脸来:“我说夏冰儿,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姑姑,你得了鱼,好歹也送去我家几条,不要怪我这做姑姑的没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哼!我有娘在,娘的心和金子一般,哪里用得着你这个狠毒的姑姑来教,我夏冰儿和你没有关系!还请快些走开!”夏冰儿说着,便抄起了一旁的一根锄头棍,夏花忙举起双手来。
“你个忤逆侄女——”
夏冰儿双眼一瞪,夏花便立刻拔腿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刚好碰着今日一起洗衣裳的夏君媳妇,只见她一手拿着些瓜子,一边磕,一边扔着瓜子壳,嗤笑着道:“夏花啊,夏花,我说什么来着,你侄女就是一条鱼也舍不得给你,你活该!”
夏君媳妇说着便大摇大摆地朝村子那边走去,夏花那个气,整个脸憋胀的通红,她突然一转身,朝夏冰儿家的宅子跑了过去,拿起一根长杆,对着墙壁上挂着的鱼便是一顿乱敲。
那些刚挂上的鱼,好些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