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怕我家五个娃去你家蹭饭,吃穷了你家,才不让夏君叔来我家的!”夏利虽然人小,可早就摸透了这其中的微妙关系,此时被夏君媳妇一说,倒是激的他说出了事实。
夏君媳妇被说的哑口无言,心想,这小娃娃是怎么知道的。
可她又不敢承认,拉不下那脸来,于是又大哭起来,又是捶胸,又是拍打地面,一声高过一声,引得外面路过的村民,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外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夏君媳妇哭的更是伤心了。两个小娃娃长河和红儿听见他们娘哭,也跟着哭起来。
顿时,整个屋子里都是哭喊声,夏君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似去世了一般。
夏红和夏利面面相觑,今日恐怕是又要出什么乱子了。
正在他俩为阿姐感到担心时,就看见夏冰儿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满了水,倒着过来,还插了一根老长老长的细管子,细管子的末端是一个细细的绣花针模样的东西。
夏冰儿一手举得老高,吊着那个瓶子,一边吩咐夏利去找几根高一点的竹棍来。
“夏红,你先拿着这个瓶子,像我一样,举得高一些!”
夏红疑惑地接过,“阿姐,这是什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先别说话!”夏冰儿前世可从来没给别人打过针,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所以此时得将注意力高度集中。
她学着前世那些护士们,先拿起夏君的手来,在手背上仔细地摁了两下,找到比较粗的静脉血管,拿过吊瓶的针头,对准,慢慢地注射进去。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夏冰儿,你给我住手,你这是要弄死你夏君叔啊!这、这绣花针怎么能随便扎进你叔的手里呢!你叔病的已经够可怜了!”
夏冰儿没有理会,只是给了个眼神到夏利。夏利虽然也觉着他阿姐做得有些古怪,可还是相信阿姐不会乱来的。
他伸开双臂,努力阻止着夏君媳妇过来。
夏君媳妇用力去推夏利,可夏利却纹丝不动,夏君媳妇急了,大吼道:“快来人啊!了不得了!夏冰儿要杀人啦!……”
夏冰儿摇摇头,可惜了夏君满腹诗书,却生生娶了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婆娘。
村里人听到喊,原本站在门口看热闹,这时一个个纷纷朝夏冰儿这里涌了过来。
夏君媳妇看到自己的号召力这么大,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继续装模作样的哭喊着,叫嚷着,期间混杂着她两个孩童稚嫩的声音,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整个屋里乱哄哄一片杂乱。
夏利已经用尽全力,实在是身子还未发育完全,抵挡不住。被几个村民用力挡到了一边,摔到了地上。
“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得床上方才昏死过去的夏君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拦在了夏冰儿的身前:“别、你们别动她——”
夏君用尽力气说出话来。
“醒了,醒了,我家的夏君醒了——”夏君媳妇也顾不得撒泼了,从地上一跃而起,随意拍打了两下膝盖上的灰尘,就一个箭步扑倒在夏君的床前。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夏君媳妇的脸上。
众人都停了下来,进到屋子里来帮忙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时皆目瞪口呆。
“这媳妇被打了!”
“怎么搞得,这夏君是不是昏了头了,打错人了?”
“啧啧啧……病成这样还能下这么重的手,这夏君平日里的斯文看来都是装的……”
“可不是,他家婆娘估计平日里也没少受气!这夏君除了读书,啥子农活都不会干,肩不会挑,手不能扛,夏君媳妇还要带两个娃,又要养家,真是累的慌!”
……
大家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不时地交头接耳,看戏的看戏,说笑的说笑,一个个原本也只是来瞧瞧热闹,这回热闹正看到了高氵朝,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等待着后戏。
夏君的这一巴掌用了力,打完就倒在了床上,瘫在那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夏君媳妇平日里就是个要面子的,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那脸噌地涨的老红老红,像那熟透了的番茄。
她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夏君。
突然又是往下一坐,两手两脚在地上乱弹着哭嚷道:“不活了,不活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千难万难往肚里咽,平日里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忙完地里忙家里,忙完孩子忙丈夫,我这是每天晕头转向,都不舍得停着休息一下啊!”
“你——你夏君,是个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力气没力气,我13岁黄花大闺女时就嫁给你,给你做牛做马,生儿育女。你种不来田,我去种。你插不了秧,我去插。你啥子都不会,我通通帮你干。没让你动过一次手,你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却是从个大闺女熬成了老妈子!你凭什么,凭什么病着一起来就打我一巴掌!我不活咯!活不下去咯!”
夏君原本就病弱,被媳妇这么一闹,更是捂着胸大口的喘气。
村民们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这家的热闹,真是赶上了。
人群里,夏纯媳妇走了出来,忙过去扶夏君媳妇起来:“夏君家的,你别这样,男人醒过来是好事,毕竟还病着,这脑袋一病,谁知道会干出个什么事情来,你就多让一让,过日子,少不来这些磕磕碰碰的!”
夏君媳妇见到个上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