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见到大院内的小院中有灯光透出,便轻轻掠到院门跟前。
那院门没关,只见院子有水缸,石磨,铡刀,另一边是长长的一溜牛屋,牛屋里拴着十几头牛,那牛个个在低头吃草。原来这是个养牛的地方。
一个老头正在给牛加草料,一头牛伸头过来抢**料,老头在牛头上拍了一巴掌,骂一句:“老实点,该死的!”
猴子一个颠步来到老头身后,一把捂住老头的嘴,在他耳边轻轻说:“大爷,别叫唤,我有话跟你说。”
老头吃了一惊,见猴子说话轻柔,连忙点点头。
竹青手提双枪在门边警戒。猴子放开老头:“大爷,我们轻点声音,不要让鬼听见。”
老头说:“你们是谁?”
猴子说:“我们是八路军。”
老头说:“我只是个喂牛的,什么都不知道。”
猴子说:“大爷,别怕,我们八路军和老百姓是一家人,我们只打鬼子,不会伤害老百姓的。”
老头连连点头:“我听说过的。你们来干什么?”
猴子说:“我们来查一下,鬼子来秦家大院多久了?”
老头说:“他们来这里两个多月了。”
猴子说:“他们住在这里有多少人?”
老头说:“住在这里?什么住在这里?”
猴子说:“我问,有多少个鬼子住在秦家大院?”
老头说:“没有鬼子住在秦家大院啊!”
猴子说:“大爷,你刚刚还说,鬼子来这里两个月了,怎么又说他们没住在秦家大院呢?”
老头说:“对啊,他们来这里两个月了,可从来没住过这里啊。”
猴子说:“大爷,那外面屋上那些鬼子呢?”
老头说:“谁知道啊?他们白天有几个来看住大门,不让出,也不让进。晚上就趴在屋顶上。谁也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鬼,也没有人敢问。”
猴子说:“你是说,这些鬼子,没有人在这里吃饭,没有人在这里睡觉,也没有人在这里办事。是这样吗?”
老头说:“对对,就是这样。”
猴子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他们每天晚上跑来这里干嘛呢?”
老头说:“不知道,大家也觉得奇怪。”
猴子说:“鬼子和你们说话吗?”
老头说:“他们说日本话,听不懂。也不跟我们说话。也不许我们跟他们说话。喂猪的赵二问了他们一句什么话。就被他们一刀捅死了。以后再也没人敢跟他们说话。”
老头说的不像是假话。
猴子说:“你们家老爷在家吗?”
老头说:“在家。老爷清明要上坟,鬼子都不让出门,气得老爷都生病了。”
猴子说:“秦老爷有多大岁数?”
老头说:“我们家老爷六十五岁。”
猴子说:“老爷住在哪里?”
老头说:“老爷住在后院。”
猴子说:“大爷,你能带我们去见见你家老爷吗?”
老头说:“鬼子不让夜里走动,让他们发现了,会丢命的。”
猴子说:“咱们不让他们发现不就行了吗?你是这里的人,路熟。请你带我们去见见老爷,好吗?”
猴子一边说一边拔出吴钩剑,那剑锋牛尾巴上轻轻刮了一下,那牛毛就纷纷脱落。
真比剃刀还快!
老头不知道那黑黢黢的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猴子刮那牛毛给他看是什么意思。他说:“好吧,我带你们去。”
猴子说:“放轻脚步,慢慢走,别说话。”
老头点点头。然后带着猴子和竹青,出了牛屋小院,一闪身进了一条走廊。这条走廊上面生长着几种植物的藤蔓,一段是蔷薇,一段是葡萄,最后一段是紫藤。这些植物在走廊两边垂挂下来,真好可挡住屋顶上鬼子的视线。
走过长廊,就到了客厅门前。客厅门没闩,轻轻推开,里面一团漆黑,老头在里面摸索着前进。一会,转出了客厅,来到后院。
后院房舍精美,都带檐廊,走在檐廊下面,正好避开鬼子的视线。
一会,来到东北角的一个房间的门前。老头没有敲门。在门边一块砖头上一按,只听屋里传出“哒”地一声。不一会,房门无声地开了。
猴子拉着老头闪身进了屋,竹青最后进,顺手把门带上。猴子说:“秦老爷,请小声说话。”
音说:“葛三,你带谁来了?”
叫葛三的老牛倌说:“老爷,他们说是八路军。”
传来擦洋火的声音。猴子说:“秦老爷,别点灯。”
秦老爷说:“请里面说话。”黑暗中,只听得“咯吧”一声轻响,墙上出现一道门。秦老爷领着大家进了一个小房间,把门关上,然后才点上灯。
这是一个四面没门没窗的小房间,秦老爷清瘦,三屡长须无风自飘,大有超然世外之风。抱拳说:“二位军爷,这里连个坐处都没有。”
猴子说:“老人家不必客气。”
秦老爷说:“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猴子说:“我们是八路军,深夜打扰,就是想调查外面那些鬼子是什么来头?”
秦老爷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两个月前,一个五十多岁的日本人,说要来借住几天,后来就来了一些便衣鬼子,把我家控制起来,不让出进。每天晚上还来我家打更放哨。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来人借住。情况就是这样。”
猴子说:“我是方庙镇的人,我姓方,我父亲上世下雄。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