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坊,直到夜色降临,张天宇带着二人来到此处。
门口张灯结彩,人流如织,一边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硬汉,劲装短打,看起来气势汹汹。
“谁家饭店会放如此多保镖在门口,果然非同一般。”慕容婉儿问向范百米。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吃饭场所,不然你看这进去都是急不可耐,出来有人仰天大笑,有人唉声叹气,只怕别有洞天。”
张天宇听见他俩嘀咕,摇头笑笑,并不言语。
掀开门帘,便是一阵喊叫声传来。
“大,大,大!妈妈的,又是小!”
“闲,闲,闲,直娘贼,五把庄了。”
“来,来,来,落注啊,买大出大,买小出小,买定离手了您内!”
原来是赌场,难怪之前张天宇说是男人都爱之处,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范百米并不排斥,他之前也经常与师兄们打赌挂个小彩头,如此,才有些意思。
两人正在东张西望时刻,张天宇已然没了踪影,这时再看,哪里还能找得到,四处桌前皆是挤满各色人物,锦衣光鲜的公子,粗布麻衣的苦力,裘皮毛料的关外刀客,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一番寻找,总算在一张桌前看到挤在人堆的他,此刻也在大呼小叫,与身旁赌客一般无二。
真不知这神仙宗超脱世俗的存在,是如何沦落到和凡人一般模样,也会沉湎其中无法自拔。眼看他面前的银锭由多变少,再由少变多,循环往复,始终是那般,不曾变化太多,甚至相邻之人早已换过数次,他仍旧固守阵地。
看来,这神仙宗传人果真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定力与控制力比寻常人好上太多,只怕他那一堆散碎银锭能玩上一整夜也说不准。
见他兴起,范百米和慕容婉儿看了会再无兴致,就四处围观起来。
只是,他们未曾注意到,有个同样百无聊赖的双眼早就注视他们一举一动。
却见不远处,有个瘦小少年,一张瓜子脸,白皙通透,眸若流星,眉似远山,一直观察着男扮女装的慕容婉儿以及四处溜达的范百米。毕竟,他们的行为实在是不同他人,和自己一样,显然心不在焉。
瘦小少年有意识查证二人,便悄无声息的凑了上去。
“哎吆,谁踩我。”婉儿故意压低的嗓音响起。
范百米为了掩盖声线,特地让她含一个枣核在舌下,如此不但吐字不清,音调更是变了不少。哪怕是刘坤林在身边,也听不出是昔日的燕国公主。
“恕罪,恕罪,在下无心之失,还望兄台见谅。”瘦小少年连忙赔不是,婉儿也不并不在意,继续和范百米看一场正在兴头上的赌局。
观看一会才发现,这赌局也并非尽是头脑冲动之辈组成,能立于不败之地或者此道高手,莫不是心智极强,控制力尚佳,兼有运气之人。
眼见已是进行至精彩处,再有盏茶时间便能决出胜负。桌上赌资不在少数,几乎不见散碎银钱,俱是大银饼子亦或是成张钱庄票据。
桌上只余四人,东门一位白面书生,手执一把折扇,看上去,比他范百米风雅多了。
南门是光头驼客,此刻不断在挠他空无一物的脑瓜。
西门一位红衣女子,烈焰红唇,眉心火纹,一股妖艳气息迎面而来。
北门是位鹤发老者,眯缝着眼看上去慈眉善目。
此四人,除却光头驼客,看上去都不像是应当出现在之人。
“许驼子,你这没遮拦的好汉今日怎生这般墨迹,跟没卵蛋的娘们一般。”红衣女子语出讥诮。
“红娘子,老子有没卵蛋,晚上你一试便知,这会来消遣俺,算啥本事。”
“呸,老娘才不伺候你个死驼子,一身骆驼屎味,熏死个人。”
“对,他个骚气冲天货色,怎能入你法眼,不若让我书生一亲芳泽如何,今日这桌上赌资你都收去便是。”
“去你奶奶个腿,你就是个嘴炮货,上次说拿一桌银钱睡老娘,老娘倒是给你留好门,一晚上也不见你来,休想放老娘鸽子。”
“白老头,你倒是说句话,整日里修仙,也不怕哪日修过去醒不过来。”红娘子显然不想放过白发老头,把他拉下水。
“你们慢慢放火,别烧到老头子,一把骨头黄土埋半截,不敢跟你们较量。你那入幕之宾我是有气无力,休得扰我。”
“白老爷子多年道行,岂是凡夫俗子可比,还有那上次赢的千年老山参,一夜fēng_liú不是有了动作,白面书生边想边不忘冲鹤发老者说上一句。
一来二去,其他三人倒是云淡风轻,却见驼客光头上汗水越发多了起来,锃光瓦亮,几如灯下白玉,光亮闪闪。
愈发紧张,红衣娘子不禁调笑起来,“许驼子,又不是一次见你输,过去上千錠也输过,何曾有过今日模样。不过是在别处暂存几日,下次在赢回来便是,何至于此,和上不得台面的小娃娃一般。”
许驼子此刻局势危急,早已顾不上调笑,但嘴上不能吃亏,“你懂个甚,俺前些时日押上不少货,还没卖出去换成银钱,这桌上钱财,是要给跟俺混口饭吃的兄弟们发的血汗银子,输了到不心疼,来不及发下笔开拔费,耽误了货物行程才是大事。”
“哈哈,驼子,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大你,你输了,赶紧把那点散碎银子给本少爷划拉过来。”
“直娘贼,今日你个落魄书生运气恁好。”驼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