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看着于春紧皱的眉头,无奈的笑道:“现在炀皇天天想着长生,任那些临世仙胡作非为,甚至连自己的妃子都送于那些人陪睡,根本听不进人劝,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撑死也就是一帮子酒囊饭袋。”
“可他们要立国教,要插手政事!近日已经有一小部分大臣已经对那些临世仙俯首听命。”
“他们这是要把皇上架空!”
“谁都看得出来,可是炀皇被长生迷了眼睛,他看不出来!”
“父亲上书炀皇,今天早朝炀皇大为震怒,甚至夺了父亲名誉大学士的位子,”
“要不是父亲的学生遍布朝野,炀皇顾忌,现在我们就已经在天牢里了。”
于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担心的看了一眼双鬓发白的于诚,于春也终于知道为何近日总是不见于堂于诚二人。
修炼界来人了!
这个消息如同泰山一样压在于春心头上。
整个人间界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修炼界里随便抓个小宗派弟子放到这里都能赶上一方武林巨枭,原本蕴气就足以横行,现在恐怕连自保都有危险。
可是修炼界的人,为什么成批来到人间界?!这里的灵气不是只能供养出蕴气级别的人吗?修炼界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想,根本不应该来这才对。
“确认是仙人了?不是什么江湖术士?”于春抬头问道。
于堂苦笑了一下:“没人打得过他们,他们能飞,能御火御水,最关键的,他们让炀皇一下子变回了二十多岁的模样。”
于春默然。
御空而行,御火御水,这是蕴气期的表现。
炀皇四十多岁,操劳国事虽然驻颜有方却也掩不住老态,能让他的外貌回到二十多岁的方法很多,最简单的一粒复颜丹就行。
“他们有多少人...”
“很多,据说临世当天,至少百道流光散于整个天地!”
于春沉默了。
于堂看着于春,眼中满是疼爱,原本打算让这最小的弟弟远离这些是非,没想到还是逃不开。
于春忽然看到于诚沉默的在书着什么,他迟疑了一下,问道:“父亲,你可是要继续上书?”
“嗯。”于诚只是嗯了一声。
“父亲,既然炀皇自己取死,你何苦如此,即便看不惯那些临世仙,我们不去看不就好了。”于春说道,修炼界的人有多不好惹,他比谁都清楚,炀皇若是真被自家父亲说动了要驱逐那些修炼者,恐怕那些修炼者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杀戮凡人,但是他们能让凡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去了,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那很可能直接杀了自己之后再让自己全家都陷入一种有死无生的境地。
若是自己的父亲继续下去的话,这个可能很可能会实现!
这些修炼者视凡人如猪狗,曾去过修炼界的于春,可是知道修炼界的凡人地位究竟有多低下!
于诚沉默了一会,忽然失望地抬起头,他看着于春,问道:“春儿,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教你的第一课?”
于家后代,每人都是于诚亲自启蒙教育。
“君子脊梁不可断,君子之德不可弃。”于春回道。
“好,好,你还记得!既然记得,为什么还有刚刚一番言语?”于诚的脸色猛地凌厉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于春,静候着于春的回答。
“你也教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于春看着于诚,心中满是不解,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于诚的拳头握了握,最后还是松开,他失望的看着于春,沉默不语的走了出去。
“小弟,你...诶...”于堂叹了口气,“怎么病了之后换了副性子?”
于春默然,既然劝不了,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临世仙皆是蕴气境界,自己要保住自家父亲,起码要金丹境界才有可能力压临世仙。
可是金丹境界又岂是那么好进的?
更别论是在灵气相对匮乏的人间界了。
于春眼中凶光一闪,打算兵行险招了。
“你还记得你病前说过什么吗?”于堂没注意到低着头的于春的表情,他只是略带沉闷的看着门外。
“你说,人性本善,你说世间困苦,人无力为善,但是若是有人成了那一面旗帜,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那面旗帜,你说你要当第一面旗...”于堂顿了顿:“我还记得那天父亲笑得有多开心,只是...为何...不过区区月余,你就会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了?”
于堂也走了出去。
“我原来也说过这种话。”于春自嘲,只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平平淡淡:“只是若是不能活着,又有谁来当这第一面旗?”
于春迈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无忧依旧昏睡在床上,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修炼...为万事之先!”于春淡淡说道。“若是修为弱了,可保不得众人性命!”
于春脑海中闪过各式各样的法术,最后定格于一种魔道大术。
吞龙术!
吞这人间国度的气运大龙!
只是此术一旦施展,被吞了气运大龙的国家只怕会顷刻崩溃,天降大灾,死伤无数。
此术有伤天和!
不过于春心中有计较,若是只借助气运大龙突破到金丹之境,想必不至于要吞下整条气运大龙,气运大龙还在,这泱泱大明,就不会崩溃!
只是于春境界太低,要施展这吞龙术也是有条件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