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若说赵印,在这沧州可能没人知道,可若说北平齐王赵无极,可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跺跺脚,整个大楚北方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沧州隶属齐王直管的河间府,赵无极的名字在这块地方,甚至都是用来治疗孩子夜啼的偏方。
杨小逍倒也不嫌弃齐王,随口认了这么一个便宜爹。
瘦猴惊的目瞪口呆,自己跟着这位爷竟然是齐王世子?没听说啊?不过能硬怼高旭儿子的主,只怕也只有齐王世子方才有这个胆量。
瘦猴是惊喜交加了,可胥青云顿时绝望起来:“没想到白天明这狗贼竟然勾结上了北平齐王,这仇……”
转念一想:
“就算齐王又怎么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说是齐王,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今日也要杀了这狗贼。”
“青雪,官府咱们靠不上了,今日咱俩血溅于此就是。”胥青云回头望着妹妹。
“哥……”
胥青雪仍在纠结,她没想到自己大喜的日子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她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白羽,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个即将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难道真的要变成仇人吗?
“罢了罢了,若是杀不掉白天明,只怕我与青云哥哥也难逃一死,若是侥幸杀了这狗贼,我便以死给白羽哥哥谢罪好了。”
二人都已萌死志,正欲要发难之际,却猛然发现那个齐王世子站到了白天明的前面,挡住了二人下手的路线。
“我说老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杨小逍眯起眼睛:“他虽没有证据证明你杀了人,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杀人啊?”
胥青云怔住,这齐王世子到底闹的哪一出。
“钱员外可以证明我当日并未出城。”
“若钱员外是你同谋呢?”
“这……”
杨小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说掌门死的那天你正与钱员外在一起,可掌门是哪天死的你怎么知道,既然这位小兄弟说当时在场的人都死光了,那便无人知道是哪天出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你是仵作?”
白天明张口结舌,欲要强行辩解:“就是……就是……就是仵作告诉……”
“我就知道你会说仵作告诉你的。”杨小逍笑了,“那咱们便去找县城的仵作对对口供如何,仵作何日告诉你?有谁可作证?当日与你说了什么话?在哪里见的面?”
“不知道咱们这口供是对还是不对呢?”
只要是谎言,总会有破绽,一个谎言需要千百个谎言去弥补。
“所以,白天明你必是贼首之一,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杨小逍说话间已经悄悄退到胥青云身后,自家人知自家事,杨小逍虽一向自忖身手不错,尤其银针用的神出鬼没,再加上自己藏匿的功夫,普通高手想打的过他确实困难,可若真是硬碰硬,只怕自己不一定是这白长老的对手。
大楚卧虎藏龙,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昨夜杨小逍尾随胥青云的时候,甚至感觉到几股危险的气息,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把握能扛的住这老家的杀招。
他不确定这个白天明敢不敢对齐王世子动手,万一这家伙真的狗急跳墙了,遭殃的岂不是自己。
还是拉个挡箭牌比较保险,看着胥青云这小子就皮糙肉厚,肯定扛的住。
再说了,自己可是为他出的头。
白天明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完了,若是普通人说出这番话,只怕他也是不惧,可说出这个结论的是齐王世子,如若官府继续追查此案,他的罪名必然是盖棺定论。
在这个地界,齐王的话就相当于圣旨,齐王世子的话,那怎么着也得是个太子口谕。
他不甘心,唾手可得的八极门,竟然被眼前这个臭小子毁了。
可他又不敢出手,谋杀齐王世子的罪名太大了,大到会满门抄斩,他看了看旁边的儿子,喟然长叹。
他死了并没有什么,可他不想让他儿子也跟他一起死,白羽还年轻,自己造的孽还是得由自己来偿还。
“掌门师兄,却是我杀的。”
杨小逍闻言知道这老头已经放弃了垂死挣扎的念头,回身对瘦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贼首缉拿归案。”
瘦猴一听,连忙跑回马车里,拿出那副之前戴在常林身上的木枷,兴冲冲的把白天明咔嚓给铐了起来。
自从跟了杨小逍,这副木枷就再没用过。
再说这可是大功一件,他可比谁都积极,想到跟着的是齐王世子,顿时觉得心气也足了,干啥啥有劲,吃啥啥香,看啥啥顺眼。
他哪里知道,若是白天明暴起发难,他的小命只怕此时已经去见了如来佛祖了。
好在白天明不曾反抗。
既然白天明已经认罪,杨小逍有些话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去问,杨小逍便命众人押着白天明进了八极门的院子。
至于白羽,此刻还没回过神来,怎么自己的父亲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胥青雪默默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怔住了,不知该挣脱还是就这样握着。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风四娘紧紧跟在杨小逍身旁,低声耳语:“这次大尾巴狼装的像,我给你一百分,不怕你骄傲。”
杨小逍一个趔趄,我去你大爷,你才大尾巴狼。
进了大堂,杨小逍板着脸孔:“白天明,把你交给官府之前,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杀人的事我都认了,你若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