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杨医师刚刚摆诊,便已出名了。
只是这生意,惨淡的有些可怜,这也不奇怪,若是专治这不举之症的医师生意兴隆,那才让人惊奇。
就算哪个男人真的有这些问题,只怕也不好意思过来求诊。
这已经摆诊三日,连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
本来悬壶苑的老板吴求和就不乐意让这姓杨的医师摆诊,若不是看在这杨医师给的诊位费高上几倍,压根不会同意,可给的诊位费用再高,没有病人,他这悬壶苑抽成就没有,更是卖不出去药啊。
本来这扬州城的医馆是归官府所管,只是吴扒皮知府是个只认钱的主,把医馆卖给了他的远房表孙吴求和,至于他们这层远房亲戚,估摸着也是银两给的到位才攀上的亲,只要是亲戚,哪里会管他是表孙还是婊孙呢。
自此以后,吴求和就把医馆的诊位租给了医师,自负盈亏,断诊要收费,开药方要收费,抓药还要收费。
扬州的百姓有的活活病死在家,不是不去瞧病,是瞧不起。
可这些不归吴求和管,他花了银两买了这医馆,就是要赚钱,至于悬壶济世,救苦救难那是菩萨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杨医师给的价钱高,吴老板自然就把诊位给了他,可这没生意,他也着急,黑着脸脑袋里转着歪脑筋,想着怎么不退钱给这杨医师,还能把他弄走。
正绞尽脑汁的时候,猛然发现杨医师的摊位跟前竟然来了畏畏缩缩的男人,还真有人来看这病,吴求和好奇心起,不由多看两眼,仔细一瞅,这不是知府衙门的李师爷么?
李师爷左右瞄了瞄,发现无人注意这边,壮了壮胆子,挪上一步,还是不放心,又左右偷偷瞄了两眼,方才上前。
他也不想来啊,本来听说城里来了个专治不举的医师,吴知府就急哄哄的要他安排人来,开始想安排吴知府的管家来的,可吴扒皮怕惹出闲言风语,非让他亲自跑一趟,还特地嘱咐他不准让别人知道,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
李师爷喏喏的瞅了瞅端坐在桌案前的杨医师,这杨医师中等年龄,胡须飘飘,若不细看,真瞧不出这便是前几日出现在花街柳巷中的美少年杨小逍。
杨小逍好像刚睡醒一般,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李师爷,随即一本正经的坐好,腹下暗中发力,张口说出的声音已然有了中年人的沧桑:“这位先生看来不像有那方面的病症,不知您来这所谓何事?”
李师爷怔了一怔,顿时后悔万分,若是知道这医师这么牛掰,一照面的功夫就知道自己并非不举,刚刚就该引人注目,让大家知道自己并非有疾才来,这下好了,四周并无人关注,更不可能听到医师这话,要是让谁无心看到,哪里还知道自己的无辜。
男人么,谁在那方面都会好点面子,哪怕真有问题,也会要这面子,更何况李师爷觉得自己虽然年龄大了,依旧雄风不减当年,只是这话也不好满大街嚷嚷而已。
想想吴扒皮平时色胆不小,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虽然没人听到杨医师的话,不过李师爷已然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了许多,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这位就是杨医师吧,果然医术高明,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不知......”
久仰个屁,才摆诊三天而已。
“哦哦哦,是这样。”李师爷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家老爷偶染疾恙,只是这种病,额......你懂的,有些不方便来您这来寻方问诊,便让我来相邀同去老爷家中,您放心,这诊金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杨小逍一脸了然,捋了捋那刚粘上的胡须,“那便有劳先生领路了。”
说完,起身转过去胡乱收拾了下药箱,顺便把那没粘牢的胡须用力摁了摁。
“娘西皮的,以后再也不用驴毛做这破胡须了,粘都粘不住。”
吴求和看着二人肩并肩走出了医馆,脸上露出了yín_dàng的笑容,他依稀想起李师爷刚纳的小妾,娇小玲珑,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身子突然有点热了起来,好似恢复了一些当年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