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面的人又怎们甘愿自己就这么被打下去,所以自然是使出十八般手段开始应对,这样的事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在那无数根的枝桠上。”
方琦看着冰蚕,突然觉得它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有一次,一场斗争发生在了第七层第六节的枝端上,谁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件事,比这更高的枝端都有战事发生,整棵建木有一百层,其中一层即便斗争再大,那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命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节端斗争,引来了一场所有妖兽难以想象的浩劫。因那斗争之族善使雷系之术,在被第七节的人逼到了家门前的时候,族长做了一个决定——哪怕损失惨重,也要让对方有来无回。”
“所以当时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动用了自己的本命灵力,催动出了一枚灵符,所有的灵符聚拢在一起,就激发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
“那个场景真实壮观啊,蓝紫色的雷电交错在空中,偶尔发出滋滋的响声,族人们开怀大笑,这次那下节挑战者定然不会成功了。”
“那挑战者确实没有成功,但是却不是因为它们的灵符,而是这小小的雷电竟然引来了天雷,那几乎和建木一样粗的天雷轰然落下,建木一小半的枝干就已经完全被烧焦,上面的妖兽也全部灰飞烟灭。”
“建木知道,天雷可能不止一道,再有两道天雷,他定然会消散于天地间。他舍不得这些在他身上住了很久的朋友,所以建木提前把这事告知了所有的种群,相邻不远种群早就看到了一切,半个月的时间建木上的种族就已经完全离开了。”
“唯独那个引起了这场灭顶之灾的种群,族长觉得一切皆由自己而起,所以派送了族群离开,而他则想留下来陪建木。”
“建木可能没说,但是他心中对于那些族群的突然离开还是有些难过,所以对于留下来的那个族长,建木或许是有那么几分欢喜的,但是即便他知道这场灾难的来源,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的悲伤或者不满。”
“那是族长第一次听见建木说话的声音,而不是那种用灵力简单的交流,他去了建木的最顶端,在那里能俯瞰整个世界,族长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正的天地。”
“在建木的意念下,族长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就走遍了建木的每根枝桠,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甚至一根粗壮的枝桠上有一片海洋,据说里面曾经居住着鲛人一族,那种细细的沙粒上面还有鲛人留下的泪珠。”
“也就是在这时候,第二道天雷再次降临,建木被从中劈开,只留下下半段粗壮的树干,第三道天雷没有给任何调整的时间,接连落下,整棵建木从树根至树尖完全消失在天地间,而原来建木在的地方,因为天雷火焚烧过的缘故,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沙地。”
“整棵建木唯一留下的就是一片卷起来的树叶,那老族长所在的树叶,他所有的灵力都聚集在那片树叶上,这才保护那族长躲过了这场天雷。”
方琦听着冰蚕叙述,声音越来越平,完全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他曾经看到过的故事。
“因为受伤过重的缘故,所以树叶和老族长都陷入了沉睡中,待老族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树叶陷到了更深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了,外面的世界也早就变了很多。因为大量的妖兽涌入了人类世界,奇特的能力让它们迅速的占领了一块有一块的地方,几千年的时间,他们繁殖出越来越多的妖兽,这几户变成了一个妖兽的世界。”
“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的史书上也记载过,人类终于开始反抗,盛极必衰也有它的道理,那次之后妖兽损伤大半,只有那些一小群逃过了人类的追杀。”
冰蚕说到这里顿了顿,好像终于说完了它的故事,方琦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是那个老族长吗?”
“我?我不是,我只是恰好听了这么一个故事。”
冰蚕否认,但是方琦内心却莫名坚信,这条冰蚕就是它故事里的那个老族长。
“最重要的是,老族长发现了一个有一点意思的事情:每三千年好像是一个有意思的数字,比如建木刚好沉睡了三千年,然后又用了三千年恢复了汲取灵气的本能;妖兽分散各地,遗忘建木的存在是三千年;它们从躲躲藏藏到占据整个人类社会是三千年;从人类开始反抗,再到人类大获全胜也是三千年;而现在,恰好是人类胜利后三千年的节点……”
方琦面无表情,这种数字游戏她听得实在是太多了,什么世界十大巧合,全球最巧合的事,方琦看过不止一个版本,最初读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但是看得多了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冰蚕好像知道她不信,轻笑几声也没有在说,而是重新说了刚才的话:“这是第一次,一棵建木的记忆先于它的第一片树叶而生。”
方琦听着这种话有点奇怪,建木不是才经历了一次毁灭么,当然做什么都是第一次,冰蚕这般说得好像这是一个轮回一样。
“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过你现在应该去看看你的石榴树朋友了。”
冰蚕提醒到,方琦转身一看,石榴树不知道怎么了,有的地方突然长满了石榴花,有的还结出了果子,而有的地方则是枯黄一片,好像冰冷的冬天。
一年四季的景象在一棵树上完全体现了出来,而且……一、二、三、四……
方琦下意识的数了数,刚好四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