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重了,大雨似乎随时都会降下。
破庙里,木小九与华山派的人对峙着。
“那么强的杀意,就好像一条毒蛇一样,在下生平仅见,或许各位能够容忍一个那么想杀你的人存活于世,但是在下,抱歉,在下的胸襟没有那么广阔。”
宁中则笑了笑“木少侠不必多说,在下明白,事实上,我和师兄回去之后已经商量过了,这件事我们都会抛诸脑后,今年紫禁之巅的决战上,再由我们华山弟子与你一决高下,生死有命。”
木小九很恭敬的点了点头“宁女侠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宋远桥这时候跳了出来,成为了和事佬“各位,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事情便是如此了,外面看起来也快要下雨了,各位不妨过来歇歇脚。”
岳不群冷哼了一声,自顾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宁中则对着木小九歉意一笑。
其实,整个华山派上下,只有宁中则和令狐冲还有六猴儿、岳灵珊对木小九冰释前嫌了。
岳不群心胸狭窄,他其实并不是因为潘水绿而对木小九心怀不满,真正让他不爽的,是被黄药师落了面子。
而整个华山派上下,也只有岳不群、宁中则和令狐冲三人感受到了潘水绿的那股怨愤。是以,也就只有宁中则和令狐冲,跟两人最为亲近的岳灵珊和六猴儿知悉了事情原委,对木小九冰释前嫌。
木小九也没在意,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周围的人闲聊着。
这时候,大雨突然落了下来,电光在天空中闪耀着,雷声也轰隆隆的不停在响,那黄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往下落,砸的庙顶的瓦片直响。
这破庙孤零零地矗立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被荒废了多久,早已经年久失修,四处漏雨,有不少华山弟子都被雨水给淋到了,连忙找寻干燥的地方落脚,整个破庙里面唯一一个面积大一点,能够起火的干燥之处,竟然只剩下木小九他们这边了。
木小九拍了拍木断的肩膀,木断会意,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了几只野鸡、兔子和挖到的野菜什么的,这都是他们一路上打到的猎物,这会儿往火上一架,直接烤了起来,武当派的弟子也都把干粮拿了出来,在火边烘烤着。
木小九打开了酒葫芦的塞子,接过木断从袋子里拿出的小铜壶,倒满了一壶酒,同样放到了火堆旁边,慢慢加热,不一会儿,一股酒香就弥漫了出来。
“嘶,好酒!”令狐冲眼睛一亮,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陶醉,这会儿没了林平之,华山派的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六猴儿并没有死,但是令狐冲却还是依然被成不忧打成了重伤。因此,在宁中则的看管下,已经是许久未曾饮酒了,此时闻到木小九的酒香,又哪里还能忍得住?
但是岳不群终究待在旁边,却是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难受。
木小九隔得远远的看着跟陆大有、岳灵珊坐在一处,被自己的酒馋的抓耳挠腮的令狐冲,忍不住笑着说道:“令狐兄,我这酒乃是一位长辈以各种草药泡出来的,对于内伤伤势大有裨益,若是不弃,不妨过来喝一口。”
木小九不叫还好,这一叫,令狐冲顿时更加难受了。
那边,宁中则一直坐在岳不群旁边跟他低声说着什么,这会儿听到木小九的话语,看看岳不群糟糕的脸色,宁中则轻轻拍了一下岳不群的后背,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冲令狐冲点了点头。
令狐冲得此命令,顿时大喜,连忙起身就要往木小九那边去,外面的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宋远桥皱着眉头“这般黑夜,外面又下着大雨,怎么会有人纵马奔驰?莫不是长江三峡十二连环坞水道的人追了过来?”
木小九笑了笑,看向了华山派那边的几个玩家弟子,果然大家都是面色凛然,想来大家的猜测应该都差不多。
破庙、大雨、雨夜围攻!
想到这,木小九摇了摇头“别担心,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那马蹄声竟然从破庙门口跑了过去,没有停下,反而是渐渐远去,顿时让大家松了口气,令狐冲也是带着岳灵珊和陆大有径自走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木小九那放在火堆旁边的酒壶。
悟真也坐在木小九的身边,但是他没有看那酒壶,而是一直盯着火边烤着的干粮——他自己的那份被他吃完了,可他还是觉得有点饿。
木小九笑着看了悟真一眼,将自己那份干粮也递了过去。悟真连连推辞“木大哥,你快吃吧,这是你的干粮,我吃了你吃什么?”
木小九将温好的酒提了过来,倒出了好几杯,然后指了指火上烤着的野鸡和兔子“别担心,那不是还有那么多肉等我吃呢?你这小道士不吃肉,多吃些干粮刚刚好。”
悟真想了想,顿时笑逐颜开的接过了木小九的干粮吃了起来。
令狐冲刚把酒喝完,正准备再添一杯,却听到外面马蹄声又兜了回来,停在了门口,所有人顿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拔出了长剑,严阵以待。
“华山派岳先生可在庙中?”
听出这一行人果然是来找岳不群的,令狐冲走到大门前,将门打开了,一群华山派弟子也都走了过去,竟是无意之中将门挡住了,令人看不到庙里的场景。
“如此深夜,又下着暴雨,不知道是那一路朋友来访?”令狐冲边喊着话边放眼往外看去,却见外面十五骑人马一字排开,有六七个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