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五祖的坐下弟子达到七百余人。而这七百余人中,则以神秀上座的佛法最为出色。
神秀上座在寺庙的职位是教授师。所谓的教授师,就是专门为大家讲经说法的。所以神秀上座不仅兼通内外之学,佛法与身法同样高深莫测,而且还深的五祖的器重以及众人的敬仰。
因此,当大家都散了之后,都在议论纷纷,互相讨论着,“六祖的称号,除了神秀上座之外,还有谁能够胜任呢?依我看啊,大家不用费尽心思写什么偈子了,等到神秀上座得到了住持的法衣之后,大家都听他的号令就完事了。”
众人议论纷纷,神秀也在人群当中。
他嘴上客气道:“哪里哪里,大家过誉了……”脸上却全都是得意的笑容。
神秀心中暗想,大家都不敢与自己竞争,正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教授师,平日里他们的一些佛法都是得益于自己的传授。大和尚的衣钵,非自己莫属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神秀静坐沉思。想到,我一定要好好准备这个偈子。当然了,我呈上偈子是为了求得佛法,而不是为了争夺住持的位置。如果我不向大和尚呈上偈子,大和尚又怎么能知道我心中佛法的深浅,以及我心中对于佛道的见解呢?
对!我主要是为了求得佛法,并不是为了住持的位置!
就这样,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折腾了好几天的时间,神秀的脑海中全是我到底要呈上一副怎么样的偈子才能获得五祖的传法呢?
终于,神秀做出了一首偈子,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写在墙壁上,上面写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太阳如约而至的升起,寺院的众僧人也都纷纷路过这面墙壁,看到上面提的偈子,众人口口相传,几乎大家都知道了神秀上座几天之间创作了出来。
大家纷纷赞不绝口。
五祖弘忍经过这里,看见此偈,暗想虽然这首偈子没有明心见性,但是后人如果依照此首偈子修行的话,还是可以得到一些明悟的,最起码不会堕入恶道。
因此,弘忍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这首偈子大加称赞,并且要求大众僧人皆焚香诵读此偈,依偈修行。
弘忍的这种举动让神秀大大的威风了一把,神秀走路都有些发飘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他,膨胀了。
弘忍也将神秀的举动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摇头。他还是不忍自己的得意弟子心性如此浮躁,私下里找到神秀,对他说道:“你的这首偈子,还没有明心见性,见解还不到位。如此见解,还是处于门外。欲觅无上菩提之道,如果你还是如此见解的话,了不可得。我劝你一句,‘无上菩提须与当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方可荐取’!”
说完,弘忍临走之前告诉神秀,“回头再做一偈。”
可是此时神秀已经膨胀了,他被其他的僧人吹捧的有些过头了,心中虚荣正盛,又过了很久,并没有做出新的偈子出来。
直到后来有一天,惠能正在碓房舂米,听到外面有位小僧正在朗诵着神秀所做的偈子,心中有所感想,便上前打听这首偈子的缘由。
这个小僧也是个善聊之人,于是就将五祖吩咐大家作偈以及让大家焚香礼拜神秀之偈的事一一告诉了惠能。
惠能听罢,笑了,对小僧笑道:“上人,我也想要诵读此偈,与神秀上座结下来生缘。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在这里舂米,八个月有余,没有到过堂前,还劳烦上人引我到神秀偈子所在之处,能够也让小僧顶礼膜拜一下。”
小僧见这个舂米的僧人这么一心向佛,道:“这是好事,没问题,随我来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偈子之前,惠能道:“我不识字,还请上人念给我听!”
小僧也没有多想,高声为惠能诵读出了这首偈子。
惠能听了之后,低头沉思半晌,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上人,我心中也想了一首偈子,请上人为我写上,可以吗?”
小僧听了惠能的话,大为吃惊,“你这个舂米的杂役,也能做的出偈子?真是罕见。而且,你还要写在神秀上座的旁边?!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也罢,你只是个舂米的,并没有听过神秀上座为大家讲经的时候。不过我们佛法主张人人平等,你既然心中有偈,你说,我给你写上就是。”
惠能双手合十,刚欲道谢,小僧又急忙补充说,“只不过神秀上座和弘忍祖师怪罪下来,可与我无关。”
惠能笑了笑,“欲学无上菩提,不可轻于初学,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却反无意智。你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之罪过了。”
这个小僧也是个很有慧根的人,听了惠能这句话,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羞愧的双手合十,连连谢罪,“是我唐突了,上人是有大智慧的人,你念偈子,我给你写。如果上人将来得了真法,不要忘了度我。”
惠能点点头,口中缓缓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首偈子完完全全的将神秀的理念推翻了,若是这个小僧没有听到之前惠能的那句话,一定不会敢往上写的,可是当他觉得面前的这个舂米的杂役,一定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也就放下一切,一心一意的想要跟着他一起修习佛法。
所以即使惠能的思想是与神秀上座互相对立的,小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