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坐在薛卿侯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之上,呆呆出神,薛卿侯也坐下来,却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前辈,如果没什么事,晚辈先行告退。”薛卿侯眼见天色已黑,那黑衣人仍旧没有动弹的意思,出口说道,便欲起身离去。
“等等。”就在薛卿侯起身之时,黑衣人突然喝道。
“前辈还有何事。”薛卿侯道。
“百里长青死了,你是唯一学的他剑法的人。”黑衣人问道。
“晚辈惭愧,只学得皮毛而已。”薛卿侯道。
“好好,很好,那我就以你试剑。”黑衣人道。
“此事万万不可。”薛卿侯连忙推脱道,刚才他已经领略此人武功,不要说自己大伤初愈,功力未复,就算是不受伤,自己也万万不是对手。
“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你剑法尚不如他,但是没关系,我来教你。”黑衣人道。“这真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去找些食物,我便在此处教你。”那黑衣人显得十分兴奋,一纵而起,在这荒草之间,又蹬又跳,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薛卿侯见此情形,不觉好笑,心道“反正此时我武功尚未恢复,不如便在此处修养几天再说。”想到此处,反倒释然,取了佩剑,前去寻找食物,此地虽然是偏僻山谷,但是谷内鸟兽甚多,过不多时,薛卿侯便捉了两只野兔回来,剥去皮吗,生一堆篝火,烤了来吃。
吃过兔肉,那黑衣人也不提教剑之事,躺在一块青石之上便睡去,薛卿侯独自坐在星夜之下,无法入睡,望着满天星空,心中颇多感触。
自母亲被杀之日,莫名被山间白猿所救,在深山之中,学的百里长青的剑法,后来跟随霍叔叔入江湖,遇到乔明,又在君山大会之上,侥幸取胜,被欧阳长歌等人教导武功,种种事情,萦绕在心头。想到乔明之时,心中一暖。“我在此处逍遥,可是要累的她担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思乱想的薛卿侯终于迷迷糊糊睡去,醒来之时,太阳已经高升,那黑衣人也已经醒来,正在吃昨日剩下的兔肉。
“你醒了。”黑衣人道,撕下一块兔肉扔向薛卿侯。
“多谢前辈。”薛卿侯道。
“不要总是前辈前辈的叫,我叫上官无痕,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就叫我十二恨。”黑衣人道。
“是,十二恨前辈。”薛卿侯道。
“不是前辈,是十二恨。”十二恨道,抓起一块石子,扔向薛卿侯,一颗石子,来势凶猛,薛卿侯如被打到,虽然不至于受伤,也定然疼痛难耐,薛卿侯只得向后一趟,侧身避过,石子擦着他的腹部急速飞过,薛卿侯暗道一声“好险”。
“好小子,身手够快,接下来看你避不避得过。”十二恨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一跃而起,以树枝做剑,直指薛卿侯前胸,薛卿侯见状,取过手中长剑,剑不出鞘,档开来剑。
“哼哼,很好。”十二恨剑式再变,一根树枝,便如同一把利剑,左挑右刺,招招不离薛卿侯周身大穴,薛卿侯手中长剑,奋力施展,但是每一剑都是落空,连树枝也不能碰到。“如果他手中拿的是一柄利剑,我命岂不休矣。”薛卿侯心道,顿时斗志全无,剑式也变慢。十二恨树枝递出,打在薛卿侯手腕之上,薛卿侯手中长剑落地。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十二恨扔下树枝,喊道。
“你剑法比我精明,打败我没什么不对。”薛卿侯捡起长剑道。
“你的剑法全然不对,简直莫名其妙。”十二恨道
“晚辈愚钝,剑法不精。”薛卿侯道,心中惭愧万分。
“百里老儿如果见到你这般使他的剑法,定然会活活气死,不对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十二恨道。
薛卿侯听着他胡言乱语,又是好笑,又是羞愧,自己所学剑法,本就是依照墙壁之上百里长青所留招式而自行练习,无人指点,本就有诸多不通之处,虽然后来在君山之上得到欧阳长歌等人指点,但是他们不过是交给自己他们所学的剑法,虽然在此期间,自己剑法精进不少,又在少林寺参悟习得易筋经,八苦神经,内功也大增,但是对于百里长青的剑法,自己仍旧没有多少进步,如今听得十二恨所言,怎不叫自己感到惭愧。
“这也难怪,你虽然偶然得到百里老儿的剑法,但是却没有人在旁指点,也难怪你用得不对。”十二恨叹道。
“晚辈惭愧。”薛卿侯又道。
“哼哼,百里老儿,我就替他教导教导你这位弟子。”十二恨自言自语道。“看好了。”随即大喝一声,拾起树枝,再次纵身而起,一根树枝,仿似出海游龙,蓝天碧水之间,肆意游荡无人能当,艳阳之下,十二恨已经苍老的身形,好像年轻了许多,人影纵横,荒草也被剑锋摧残。
薛卿侯看着上下翻飞的十二恨,看着他手中所使的剑法,顿觉自己习得的剑法,与十二恨所使,简直是天上地下,十二恨所使的昆吾三式,宛若来自天上,而自己所使的昆吾三式,虽然精妙,却也不过是凡间的剑法而已。
薛卿侯思付之间,十二恨的身形已经顿住,迎风而立,树枝平平指向前方,看他情形,像是在沉思什么。
“前辈剑法精妙异常,晚辈佩服。”薛卿侯道。但看十二恨此时身形,便正是石壁之上最后一式的姿态,对于这个姿势,薛卿侯曾经苦苦思考,但却不能领会其中意思,此时再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