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月铁山龇着牙,艰难的从木板床上爬起来,他的腰部受过伤,每天起床时是最难熬的。
睡在月铁山旁边的大儿子月野战被月铁山起床的动静惊醒,赶忙爬起来去扶月铁山。
“父亲,怎么自己起来了?也不叫我!”
月铁山只是不服输,想要证明自己还没老而已,没想到起床时动静太大,还是把儿子惊醒了,更重要的是,他那艰难的样子让儿子看了个正着,这让爱面子的月铁山顿时有些挂不住。
“怎么?老子起个床还要跟你报告不成?”月铁山瞪着牛眼,气急败坏的问道。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不是受过伤吗?我不是怕您…”月野战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老子的眼睛越睁越大,一副你再敢说下去,老子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行行行!你是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月野战无奈认怂。
“这还差不多!”月铁山这才心满意足,但见儿子还杵在原地,火气又上来了,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老子起来!”
月野战无语的望着自己的老子,要不是面前的是他亲爹,他敢保证一定要让对方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如果!没奈何,月野战只得老老实实的将月铁山扶着坐在床上。
“现在也就只能跟我横了…”
“你说什么!”
虽然月野战是小声嘀咕的,但还是被敏感的月铁山听了去。
月野战也知道自己说道父亲的痛处了,赶忙闭上嘴巴,站在一旁装聋作哑。
“你懂什嘛?想当年你老子我…我…”月铁山我了半天,说不下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奴隶。
嗯,一个稍微有点身份的奴隶,所以,他们父子俩才能单独拥有一间房间,而不是像其他的奴隶那样十几人挤在一起。
月铁山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要问他现在后不后悔,呵呵,当然是肠子都悔青了!
看看后来主动投奔过来的人,再看看他们这些先后战败被抓的人,尼玛,一念之差,天堂地狱啊!
月铁山现在一想到高山猛虎,就恨的牙痒痒,悔不当初被对方一通忽悠就信了。
“我怎么就那么急呢?再多等几天,就可以直接投靠华夏部落的嘛,饥饿问题照样能解决,还不用死人,那我就还是月氏部落的大首领!”月铁山望向新安镇方向,一脸向往的道,“那我就可以跟那帮家伙一样,住在漂亮的房子里,每天都能吃好的喝好的,哪像现在,每天都只能吃个半饱!”
“父亲,时辰不早了,该上工了!”月野战本不想打扰月铁山的,只是月铁山好像有停不下来的趋势,他只好做回恶人了,【希望不要被揍吧!】
月铁山确实很不爽,但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收拾一下,就准备和儿子一起去上工。
哎,奴隶没人权,连份早餐都没有!
就在这时,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负责伐木场六十名奴隶、二十名土著雇工的总监工虞下平,手上拿着一张纸,带着负责月氏父子所在第七组的监工刘敏和翻译曹健,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虞大人、刘大人…曹大人…”三人的不请自来,让月氏父子有些拘束,两人连忙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候道。
“嗯,月铁山,南方果园缺少一名看林员,上头有令,要调你过去!”虞下平笑呵呵的对着月铁山说道,同时将手上的纸张递了过去,“这是调令,恭喜你了!”
月铁山一脸懵逼的接过调令,在他看来,这只是换一份差事罢了,搞不懂有什么好恭喜的?
“呵呵,月铁山,你可能不知道南方果园是什么情况,所以并不觉得这张调令有什么意义。”月铁山的反应几人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没搞清楚状况,第七组监工刘敏出声解释道,“南方果园是野生园林,经过我们的猎杀、驱逐,大型野兽基本绝迹,再加上那边本来就没有部落存在,所以,其实我们是并不需要看林员的…你,明白?”
月铁山的三女儿跟了李康,刘敏就有义务跟他讲清楚,顺便结个善缘,毕竟这次调离算是好事,额,如果不是月野兔跟了李康,这种好事也轮不到月铁山。
这下月铁山听明白了,整个人激动的不行,人穷志短,也怪不得一个看林员就能让他满足了。
而月野战在为自己父亲高兴之余,也不免产生羡慕之情。
……
另一边,被月铁山恨的牙痒痒的前十六部落联盟大首领的高山猛虎可就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间昏暗的矿洞中,一道佝偻着背的消瘦身影,正在费力的用锤头敲着钻子,就和矿洞中众多矿奴一样,谁能想到昔日高大威猛的大酋长,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能怪谁?只能怪他的基因不够优秀,生不出貌美如花的女儿。
将一块矿石小心的放入旁边的背篓中,高山猛虎松了口气,终于装满了今天第一篓。
默默的背起背篓,高山猛虎就想出洞将背篓清空,结果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障碍物绊倒在地,篓中的矿石洒落四周。
“哈哈哈…”周围的矿徒们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无有例外的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一边笑,一边还一拥而上,将洒落四地的矿石瓜分一空,更有甚者,趁着人多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踹上两脚。
已经很明显了,这次摔倒不是意外。
外面甬道中的监工听到动静后